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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金戈铁马向京城(2)【此章多文言,不喜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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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壂亦道:“满清所恃不过其八旗劲旅,其八旗jing兵善于奔袭野战,而不以攻坚城见长,故洪台吉于松锦大战中以围城打援之术,虽尽歼我大明十三万援军,又困*我松山、锦州、杏山之明军守将献城投降,使我经营多年之宁锦防线毁于一旦,令天下震惊,然其乃投机所致,实不足为患。”

“洪台吉以一州之力硬撼我天朝,洪承畴统十三万大军出关,初步步为营以守为战,待清军进攻时,车营在前步骑在后,步骑与车营的协同作战慢慢推进,以耗清军之粮,初战清军即被斩首一千二百余级,再战清军兵卒虽亡百余人,然其官将则杀之二十余人,清军数次冲阵,均被我击败,清军大将共三人死两人降,清军军心一度动摇。而其粮草亦近崩溃,洪台吉亲催朝鲜供粮数次,又诏征全国及蒙古诸部十五岁以上男丁以充兵力,传言其十五ri起程时鼻子出血,三ri后方止。有人建议徐行,洪台吉即言‘朕如有翼可飞,当即飞去,何可徐行也!’以六天急行至松山。其弟多尔衮曾求撤军,另一亲王甚言与其辛劳至此,不如遁去。其倾举国之力应松锦之战,虽获大胜,夺我军资无数,然其国力益竭,方有议和不成后再度大举入关之举,以尽掠我京师山东诸地资财子民而补其损。可见其松锦之战获胜亦不过侥幸所致。”

姜旭闷然,俄而问道:“议和之事竟至未成?清军又入关了?”张文耀道:“松锦之战后洪台吉屡次遣使与明廷议和,兵部尚书陈新甲奏报先帝,松山之战即败,而闯贼在中原愈发肆虐,先帝急yu抽调边兵入关讨贼,又忌廷臣罔议,乃令陈新甲密图之。崇祯十五年(崇德七年,1642年)四月兵部郎中马绍愉受命前往,六月马绍愉回京,清致书先帝约以平等相交及岁币、疆界事,将议和条款密件送陈新甲。陈新甲赴朝未收藏密件,家僮误以为塘报,付之抄传。于是科道交攻,道路哗然。先帝乃下陈新甲于狱。陈新甲不认罪反自诩其功,先帝遂斩陈新甲,议和事亦自此作罢。”姜旭再度无语,眼见众人对与清人议和多有非议,遂紧闭双唇不再言语。

张文耀道:“洪台吉文治武功,其用兵如神,所向有功,若非其国力所限,当如蒙元般取我皇明,其无奈之下乃连续七次致书于明之将帅,屈意请和。清兵第五次入塞后迄今一年多,清兵无甚举动,应尚自消化其战果,而我则因松锦之战损失十余万百战jing兵,对流贼益发难以遏制,终成崩坏之局,大明皇朝为闯贼一举颠覆。”

李光壂道:“彼松锦大战,使我九边jing锐尽丧,松锦杏三城俱失,此一则因兵部尚书陈新甲等人偏信辽东监军张若麒轻敌冒进之言,盲目催战,使洪承畴轻进顿师,进不能突围退不能善后,形见势绌,遂使重臣宿将身死无数,十万之众覆没殆尽。二则因监军张若麒急yu建功,以扶兵之势振臂奋袂,求击灭清虏于一役,而与洪承畴以车营*清毋轻战之策相抵牾,乃收督臣之权纵心指挥,竟使军中只知有张兵部,不知有洪都督,而督臣始无可为矣。三则诸将畏死,我大军与清军对阵时军械甲仗兵员火器均强于清军,本应决一死战以解锦州之围,然诸如大同总兵王朴之流弃战南逃,其违约先遁而不顾全军安危,致使我军松山大败。明廷为救洪承畴,曾命顺天巡抚杨绳武、兵部侍郎范志完率军赴松山解围,然其畏清军强势皆敛兵不敢出。”

姜旭闷然半晌方问了一句:“那逃走的大同总兵王朴、山海关总兵马科、宁远总兵吴三桂等人呢?朝廷可有处置?”

李光壂道:“大同总兵王朴以首逃之罪被逮,有司庭讯时御史郝晋曾言‘六镇罪同皆宜死’,奈何吴三桂收容败兵三万退守宁远以拒清,其以辽左之将不战而逃,本应重治,兵部尚书陈新甲覆议,以吴三桂守宁远有功而不予治罪反加提督,与李辅明、白广恩、唐通俱贬秩充为事官,遂于崇祯十五年五月底独斩大同总兵王朴,兵部郎中张若麒亦处死,兵部职方主事马绍愉因与清人议和,予以削籍。其时山海关外关宁锦防线彻底被毁,我关外辽东竟仅剩宁远一座孤城,山海关外御清兵者仅剩吴三桂一部,而我九边之jing锐,中国之粮刍,尽付一掷,竟莫能续御,而庙社以墟矣。”

李光壂慨然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是年十月,洪太吉挟松锦大胜之威,以阿巴泰为奉命大将军,率军从黄崖口入关,大扰京师、山东诸地,其连克蓟州、河间、景州、临清,一直打到兖州,又分兵连陷登州、莱州、莒州、沂州、海州等城,清军一路上纵横千里,兵锋直止于南直隶海州一带。共破三府十八州六十七县,俘人口三十六万,掠黄金一万两千两、白银二百万两、牲畜五十万头,最后于崇祯十六年五月方由墙子岭出关还师。清军途经bei jing时,我明军毫不阻挡,放其回盛京。时巡抚高名衡以疾辞归沂州故里,抵家甫二月,清兵大至,遂偕妻张氏衣朝服同ri殉节。”

姜旭低低念叨了一句,清兵这是第五次入塞了。心中直叹:曾几何时,大明强军在抗清剿匪中损失殆尽,唯一的一只劲旅左良玉军只怕在几年的征战中早就磨平了昔ri的狰狞,只是挂着大明第一军的空名,而左良玉也只空挂着大明第一将的名头,早已不被闯贼看在眼里了。

姜旭摇了摇头又问:“清军第五次入塞后,迄今可有甚异动?”张文耀道:“洪台吉在松锦前线忽听其宸妃病危,竟不顾战事急回盛京(沈阳),及至宸妃已死,洪台吉悲不自胜,据传其身体违和,忽而昏迷忽而减食,去年(崇祯十六年,崇德八年,1643年)八月初(九ri)于盛京病故,其弟多尔衮立洪台吉第九子福临为君,并与济尔哈朗联合辅政,旋称摄政王,掌军政大权。我大明廷臣闻之弹冠相庆,谓洪台吉故去,其内部争权,我天朝可相安数载耳。”

姜旭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想要将脑海中的一丝烦闷甩去,李光壂亦是摇了摇头叹道:“关外清军五度入塞,京师、山东一片残破,我大明十三万jing兵又悉覆关外,而开封被灌,亦失其中原屏障,闯贼得以在河南肆意驰骋,我大明在流贼与满清东西两面夹攻之下危如累卵,朝不保夕。其时唯一可制闯贼者,仅剩一孙传庭耳。”

姜旭难得的起来一点jing神头,带着一丝企盼向李光壂问道:“闯贼灌开封之时,孙公尚滞留陕西练兵,孙督师可曾入豫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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