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针落可闻。
不管是常家的人,还是英国公府的人都看着站在人前的身影。
她句句清晰有力,字字掷地有声,任谁听得都心头一震。
寒香的话让英国公夫人羞愧,她气糊涂了,跟这些乡野妇人在这里撕扯!
常老太太没什么见识,听着寒香说什么徒刑还有斩立决的时候,当真是吓到了,只是常老太太蛮横惯了,此时气势被人压住,自然是不甘心,佯装硬气的说着:
“她家是官,我儿子也是官!别觉得这样就能吓到我老婆子,告诉你们,我儿子的官现在大着呢!就是东宫太子爷都器重他。我是他娘,哪个敢说我是平民?”
林芮如自然知道自己的婆婆没见识,还胡搅蛮缠,但是英国公夫人和寒香都是第一次接触这样见识的妇人,英国公夫人险些笑出声来。
只有寒香听到了常老太太的话,面色阴沉如霜。
她想到是一回事,如今听到,还是照样刺心!
东宫太子爷?
不是别人,只能是现在的新太子周肃!
寒香袖底的手握得紧紧的,怒火压了又压才压住了,之后冷呵了一声道:“常大人为官有道,跟着原来的太子就受器重,如今在新太子面前依旧恩|宠|不减,可真是常家祖坟上冒青烟,拜好了佛,烧好了香!”
别人没有旁的反应,林芮如却看了寒香一眼,尤其是听到寒香说到常笙在新太子面前恩|宠|不减的时候,林芮如脸上更是满满的愧疚之色。
英国公夫人也懒得再跟这个没见识的老婆子说话,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之后说道:“我们走,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拦!”
说着,英国公夫人拉着林芮如转身就走,还有两个婆子绑着的丫鬟,也一起带走了。
常老太太起身要拦,被身后的妇人拉住了。
只见那妇人脸颊高肿,眼泪噙着泪,哽咽的跟常老太太说着:“娘,让她们走吧,儿媳知道那丹书铁卷,戏文里唱的那是免死金牌,回头真动了手,只怕给老爷惹麻烦。”
常老太太一听她的话,也不敢动手了,她并不是怕了英国公夫人,只是怕给自己的儿子惹麻烦。
英国公夫人带着林芮如回了英国公府还气的不得了,看着林芮如一直在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骂她,之后想到她全心全意的跟着常笙,安心踏实的过日子,谁又想到去提防枕边人,不能怪她愚蠢,只能说那常笙太不是东西了。
从常府拿来的药,英国公夫人交给了寒香,寒香拿着看了又看,拿银针拨弄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随后捏起一粒闻了闻,之后泡在一边的清水里,等着那药丸散开,许久之后才说道:
“夫人,这药里面含有附子,大小姐的病症本不需要放附子,且附子有毒,但是却又验不出来,就算放也应该伴随着甘草生姜调散毒性,可是这里面却没有,这样的话,附子的毒性便没消,一日两日没事,可是时日长久了,任何人的身子都顶不住。而且,大小姐之前吃的药应该并非这种,这药应该是一年前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