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八号的清晨如期而至,清凉的朝阳也按时冲进了青彦市第一医院住院部三楼廉泉的病房里,廉泉微微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感受着这常常喧闹的病房里,难得的安逸时光。病房里稍微有些冷,但对于廉泉来说这也能帮助自己早早的恢复清醒。比起做完手术时的各种不良反应,廉泉无论是从身体情况还是精神状态都恢复的相当不错。甚至在这段时间,廉泉还结识了这段时间负责照顾自己的护士姐姐。
“hi,早上好啊。”廉泉热情的着为自己换药的美丽的护士姐姐打着招呼。
“……”美丽的护士面无表情的瞟了廉泉一眼,“廉泉,你在又欠住院费了。”显然护士姐姐并没有打算友好的和廉泉相处。“请让家属到住院部一楼及时缴纳住院费。”长得还是不错的护士姐姐机械的回答道。
“额(⊙o⊙)…”,看来自己在这位姑娘的心目中印象不太好吧,也罢,也到了该回学校的时候了,也不知道吴言的的情况怎么样了。廉泉其实也不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事是在自己离开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吴言到底把社团带成什么样子了,至于和钱肖琦的赌注,廉泉打一开始就没认真对待这事儿,凭什么自己要求些正常待遇还要讲条件嘛,总之是时候回学校了。廉泉精气十足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好风景,自信的朝着学校的方向笑了笑。在毕业前一定要先和老爸老妈和好啊。
这几天青彦师大的变化对于吴言来说简直就是爆炸性的,成立了有一年多的以钱肖琦为首的校园侦探社在短短两天内就被学校强行解散了,原因大概就是校园侦探社的部员在美食社营地火灾中有重大的纵火嫌疑吧,但学校因为这个就把整个社团强行解散也有点儿太过头了,毕竟其他人并没有参与嘛。也许有什么背后的原因,但谁知道呢?第二个就是钱肖琦这个人仿佛在一天之内就彻底从学校里消失了一样,明明只是去了一趟警局之后就了无音讯了。办公室被封了,学校的优秀干部榜单里也没有了他的身影,这让吴言有些非常意外,那么强大的背景,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找他的麻烦吧,吴言有些担心的想到,虽然不喜欢钱肖琦,但他毕竟也是当初关心过自己的人嘛。当然钱肖琦的消失对吴言来说还是带来一些好处的,因为现在吴言的侦探社没有了当初的限制,以至于在校园侦探社解散后,众多的无处可去的学生开始另寻出路了,实话说许多校园侦探社的成员早就看不惯钱肖琦只照顾一小部分人的做法了,明明都是一个社团的人却硬生生的按会不会说话分成了两类,这一做法当然。让更多的人感到自己受到了歧视,也自然会让这些人有了离开的打算。说到底将人强行分成地位不等的几类就是一种封建独裁者的做法,终会因为不得人心而被淘汰的。侦探社在整整沉寂了一年之久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新部员。虽然不多,七八个无家可归的大一新生被侦探社收留了,为此吴言这几天也重造了社员的花名册,规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虽然依旧没什么“大案子”,社团的任务仍然是为同学们找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虽然事儿都很小,但作为代理部长的吴言还是会认真而出色的完成任务,因为外向而活泼的性格,所以和这几个新来的部员很快也相处的相当愉快。不得不说文化节被强制结束,校园侦探社解散以后得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是吴言在加入侦探社以来最高兴轻松的一段时间了。社团终于有了个大致的整体,终于不像过去那样永远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而这一切吴言眼中美好的场景都来源于钱肖琦的消失,而其他的社团也因为钱肖琦的校园侦探社的解散获得了不少的好处,多多少少都庆幸终于摆脱了钱肖琦对自己的控制。
而此时的钱肖琦,并不是被什么人打击报复了,而是被软禁在自己的家里了。家,在钱肖琦的印象里并不是像其他人眼中的那么温馨快乐,而是充满了压抑和痛苦。
自己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从小的记忆中唯有在钢琴的清脆的音乐才能缓解自己内心的无聊苦闷和父亲对自己的从不理睬。有着一流的生活条件,却在晚上和家人在一起玩耍的机会都没有,对一个小孩子来说也是莫大的痛苦啊。在葱郁茂盛的草里上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快乐而悠闲的看着晴朗的天上飘过的洁白的云,这种事只有在钱肖琦的梦里才出现过,骨感的现实却告诉自己不用去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梦了,悲伤和孤独的痛苦已经烙印在自己的童年之中了。按着父亲的安排,钱肖琦被关在自己那豪华有死寂的家里,所谓闭门思过,肖琦的父亲终究还是要他去接手自己辛苦一辈子的公司,而钱肖琦的“叛逆”行为却让老钱颇为苦恼,但老钱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自己为了肖琦再也没结过婚,为肖琦的未来拼命的去挣钱,也许平时对他的管教严厉了一点,但自己过去的经验告诉老钱自己的行为是对的。
钱肖琦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看着外面公路上匆匆流过的车潮,也许自己也该和那些同样富有的纨绔子弟一样每天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在这个城市里到处捣乱,寻找刺激,但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嘈杂的都市噪音好像匕首一样在钱肖琦的心里一刀刀的剐蹭,房间里虽然体感温暖,却挡不住心里的悲伤。自己从一醒来就发现了自己躺着了家里,床边留着爸爸的字条,“好好反省。”自己的亲生父亲连见自己一面的兴趣都没有了吗?哪怕是当着面训斥自己两句也好啊。钱肖琦也没试图去离开家,因为外面的保镖肯定是不会让自己离开的,为什么父亲对自己的妹妹就那么的关心爱护,却对自己这么的冷漠严肃。钱肖琦就在这种状态下在家里待了一个多礼拜,值得一提的是,一个礼拜的时间里钱肖琦的父亲没回过一次家。
“终究这个家也就是个摆设罢了。”钱肖琦呆呆的坐在床上,说出了这一个多礼拜以来的第一句话,稍微显得有些不自然,也是因为这几天除了吃饭自己再没见过其他人了,只不过听天由命这种想法可不是我的性格。钱肖琦轻轻的拉开窗户看了看自己家门口的几个保镖,轻蔑的笑了笑,控制了自己的人身自由又如何,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自从失去了钢琴的梦想后,我就决定下次纵使有再多的困难也绝不会再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