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先跑去小隔间里找钟唯唯,没找到,就又准备去寝殿,钱姑姑把她叫住:“你去哪里来?” 小棠根本不敢说实话,‘揉’着眼睛道:“刚才不小心在小库房里睡着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若是换了其他宫‘女’,一定被钱姑姑痛骂了。 但小棠是钟唯唯身边最得力最亲近的人,又是从苍山出来的,和重华相识多年,很有脸面。 钱姑姑也不好说她,只好道:“你过来我问你。” 小棠老老实实跟着钱姑姑过去,不管钱姑姑问什么,都只管摇头:“不知道。” 钱姑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不高兴地道:“总之你记着,现在局势这么复杂,对付外人还来不及呢。 你家姑娘要和陛下闹,称的是别人的意。你去好好劝劝她,让她别钻牛角尖。” “哦……”小棠憨憨地应下。 钱姑姑一看也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便挥手让她离开: “好好照顾小钟。她在偏殿里,今儿一天没吃东西,你去看看她。” 小棠如‘蒙’大赦,赶紧跑走,进了偏殿,直接过去找钟唯唯。 连叫几声钟唯唯都没有反应,她吓坏了,伸手一‘摸’,全身guntang,气若游丝,吓得转身就要往外跑。 梁兄道:“别出声。” 梁兄伸手在钟唯唯的鼻端试探了一下,又替她号了脉,说道:“她只是昏‘迷’过去了,你去让人‘弄’点‘鸡’丝粥,煮得要烂,备用吧。” 小棠急得很:“还是请太医吧……” 梁兄不容置疑地道:“不行,她是怎么‘交’待你的?” 钟唯唯‘交’待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惊慌,不要请太医,不要让别人看到,安静、小心、谨慎。 虽然‘交’待过,可是……小棠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梁兄一把捂住她的嘴,沉声道:“不要让她功亏一篑,不然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这话成功地吓唬住了小棠,她捂着嘴,无声地流着泪跪坐到地上。 梁兄在一旁坐下来,淡淡地道:“之前在寝殿里,陛下问你的话,我都听见了。 刚才陛下传召我去昭仁宫,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和你说了一样的话。” 小棠紧张地抓住梁兄的手,低声道:“陛下怎么说?怎么办?怎么办?” 梁兄平静地道:“陛下很生气。” 重华何止是生气,简直出离愤怒,此刻京城之中已经有人在搜寻何蓑衣的下落了。 以重华的怒火,找到何蓑衣,活撕了都有可能。 小棠想到重华那个脾气,头痛地扶着额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梁兄道:“顺其自然吧。” 钱姑姑轻轻敲了一下‘门’,小棠紧张地出去,小心掩上‘门’:“姑姑,什么事啊?” 钱姑姑低声道:“陛下让人过来问,钟彤史在做什么。”又压低声音问小棠:“她有没有说想吃什么?” 虽说她不赞同钟唯唯和重华闹腾,但始终是关心钟唯唯的。 小棠道:“她睡着了呢,之前说过,胃口不大好,不如熬点‘鸡’丝粥吧,殿下也可以一起吃,那个养人。” 钱姑姑叹口气:“真是一对冤家。” 陛下在那儿生闷气,吃不下睡不着,若是听说钟唯唯睡得香甜,还要吃‘鸡’丝粥,那不得气疯了才怪。 出去回话,李安仁翘首以待:“怎么样?有没有后悔,说要向陛下赔礼,或是打算过去看看陛下?” 钱姑姑低咳一声:“睡着了,似乎是有点不舒服。” 李安仁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钟唯唯不就是仗着陛下喜欢她吗?真是无法无天! 钱姑姑千叮万嘱:“知道回去后该怎么回话吗?”可不能说实话,不然这二人的矛盾要更大了。 李安仁经过这些日子,也算历练出来了。 何况赵宏图被贬之后,严储上位成为新任大总管,他和严储不大对盘,二人一天互相盯着对方,都想抓对方的小辫子。 钟唯唯就是他的依靠,重华和钟唯唯好,对他是有好处的。 他叹口气:“知道。” 钱姑姑道:“明天,皇长子起‘床’之后,知道他们俩闹腾,自会去周全。你也别太担心了,伺候好陛下。” 李安仁叹息着,挑着灯笼去了。 小棠躲在柱子后,眼看着李安仁终于走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跑回偏殿,好好守着钟唯唯。 钟唯唯无知无觉,丧失了所有的感知,她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父母死去的那一年。 正是冬天,下了很大的雪,父亲的血在雪地里凝结成块,鲜红刺目。 她躲在拉炭的炭车里,害怕难过得瑟瑟发抖,怀里是熟睡的钟袤。 送他们姐弟俩出城的世伯直叹气,和她说:“看了最后一眼就安心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这京城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她深以为然。可是觉得为人子‘女’,没能安埋父母,非常不孝。 世伯说:“人有大义有小义。你的阿爹阿娘千方百计把你们姐弟送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活下去。 替他们收尸只是小义,把弟弟养大,让秋氏的血脉和茶道绝技传承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大义。放心吧,有人会安埋他们的。” 世伯把她和弟弟一直送到百里之外,把他们‘交’给一对无子‘女’的老夫‘妇’寄养,给了一些钱,说是过一段日子就来接他们。 老夫‘妇’种茶,但是生活艰难,茶树老化,摘不到好茶叶,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怪在了郦国失去茶叶专卖权上。 每天都在骂阿爹活该被处死,并且很遗憾怎么只是斩首,为什么不片了,来个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刚开始老夫‘妇’对他们姐弟俩还算客气,钱用光了之后就每天追问世伯什么时候来接他们。 使人带信去问,说是世伯已经死了,犯了大事,被下了监狱,死在狱中。 于是老夫‘妇’对他们的态度一落千丈,非打即骂。 她想逆来顺受,努力干活,只求让弟弟能吃饱,姐弟俩有个栖身之所,许诺将来长大,替老夫‘妇’养老。 然而她想得太好,一次老头子喝醉了酒,恰逢弟弟不小心摔坏了碗,老头子一拳打过去,弟弟当时就昏死过去。 本书来自l/35/35962/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