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带着能将人溺毙的温柔,慧珺似乎被他看得有些羞涩,稍稍扭过了脸。
“爱妃,朕最爱的人是你呀。”皇帝深情地道。
慧珺面颊一红,旋即想起什么,又道,“你不责怪妾身了?”
“朕何时责备过你?”东庆皇帝道,“那都是那个逆子不对,怪你做什么?”
慧珺心中安定,面上露出欲羞欲怯的粉晕,令人瞧了,感觉喉咙痒痒的。
“那、那昌寿王那边怎么办?他带兵,手上又拿着四殿下伪造的假圣旨……”
“没事,朕派人让他回去,要是他不肯……呵呵!”
东庆皇帝轻轻安抚慧珺,“莫怕,朕恨不得伤害自己,也不忍伤害你一根毫毛啊,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好好养好身子,以后为朕生个十个八个皇儿皇女。”
慧珺听了,羞怯得不得了。
当然,内心也是呵呵不停。
她宁愿给猪生孩子,也不想给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畜牲生。
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原本还“虚弱”的慧珺冷呵一声,侧身沉沉睡去。
上京地动刚发生,巫马君让她想办法弄到皇帝的私印,她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推延了一个多月,在皇帝面前则时不时走神、眼神带着挣扎痛苦之色。
后来巫马君被逼急了,她才“不得不”去偷皇帝私印,又勾着巫马君胡闹了一次。
这天夜里,她“偷偷”让人去弄堕胎药……当然,她肯定是没有怀孕的,毕竟她的身体早年已经被糟蹋坏了,兴许这辈子都没有当母亲的机会,喝堕胎药也没什么事情。
只是,她这个举止“不慎”被皇帝发现,百般追问下她才“痛苦万分”地将巫马君白日强迫自己的事情说出来,顺带抖出巫马君要了皇帝私印。
为了巫马君不至于那么快出局,她苦苦哀求皇帝不要追究这件事情。
为此更是下足了功夫,又是喝药又是试图自尽,反正她又死不了,皇帝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也不可能让她出事,所以慧珺玩得相当开心,皇帝则是疲惫不堪。
也许皇帝也是想看看巫马君拿了他私印做什么,也许是她的求情有用,这些日子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无意间收到昌寿王带兵赶来谌州,皇帝顿时炸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慧珺不懂政治,但她知道一句话——
请神容易送神难!
昌寿王带着十几万兵马离开封地赶来,他又有野心,怎么会甘心被打发回去?
闹吧闹吧,最好闹得脸红脖子粗,兄弟阋墙,没有心情看顾北方的消息。
任何能威胁到她家郎君的因素,她都要想办法扼杀在摇篮之内。
例如那个野心勃勃的北疆公主,慧珺仗着自己的身份将她好好折腾了一番。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内容。
慧珺慵懒地打了个哈气,想着明儿个到底是跳水寻死呢,还是继续卧床装可怜……
想到巫马君父子,她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般龌龊之人,竟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族?
慧珺不喜欢宫斗,加上皇帝对她重视,慢慢安排了越来越多的心腹,后宫之中的阴谋诡计根本搬不到她面前,不过作为盛气凌人的盛宠贵妃,别人不找她麻烦,不意味着她不找别人麻烦,路上又无聊,欺负皇帝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子和人老珠黄的皇后,这就成了慧珺的日常。
“给本宫取来铜镜。”
刚睡下,慧珺想到什么,令宫女取来铜镜。
她这身子越来越健康了,为了弄出病态容颜,她没把自己折腾得大病,倒是身边的宫女黄门病倒了一个又一个,她睁着水灵灵的眸子,见镜中女子依旧风姿珏盛,她幽幽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