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五哥,别以为你比我大我就不敢打你,你竟然敢踹我屁股!”
“你还打我脸了呢!”
外面一阵噼里啪啦,显然是打起来了。
侍卫长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才离京不过三个来月,这群属下越来越蠢了怎么办?
他们以为他们不说朝中那些大臣就不追究了?
凌天门手上有这么大一个暗中的资源,不是他们不说,皇帝和朝中诸臣就想不起来,他现在卖力的调查也是为了他们凌天门好。
不然他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回头功劳还未必会落到他身上。
他们喜欢凌天门,喜欢白一堂师徒的为人他知道,但也不能这样就真的闭眼当瞎子,到时候不但自己跌跟头,把后面跟着的人也给带倒了。
侍卫长深吸一口气,撸了袖子冲出去,烦心事太多了,还是先打一架再说吧。
晚上吃饭时黎宝璐就捧了一把算盘站在他们跟前,众侍卫纷纷低头扒饭,当做没看见她。
黎宝璐也不理他们,只盯着侍卫长。
侍卫长抽了抽眼角,暗暗瞪了属下们一眼,认命的掏出钱袋子。
黎宝璐从钱袋子里找出了两块银子,把钱袋扔回给他,哼哼道:“手脚要是真痒了就出城去打,不知道浪费可耻吗?也就店家脾气好,只收你们八两银子,要是我,我非罚你们当裤子不可。”
另一桌上的顾景云忍不住轻咳一声,他觉得小妻子越长越波霸气,最近脾气见长,嘴巴也越来越厉害了,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冒啊。
黎宝璐收了钱就去找客栈老板,把钱给还了。
一行人并不在河南府多加停留,而是直接往北而去,一路上倒是接了各大门派运来的银子或送来的银票,黎宝璐也不再瞒着侍卫长,当着他的面就处理了,银票带在身上,银子则在碰上受灾严重的村镇时捐出去。
黎宝璐似乎总能知道哪些人是善人,哪些人是可以托付的,往往是给了钱就走,并不多做停留,似乎拿准了对方不敢玩猫腻。
侍卫长叫人暗中查过,那些被她委托的人或商家的确是身份清白,且在当地有一定的善名,而后续回来的调查也表明那些人的确尽心尽力的用那些钱赈济灾民了,并未有私吞和以次充好的事发生。
侍卫长眸色更沉,黎宝璐选人显然不是随便选的,那么是谁给她提供的信息?
侍卫长瞄向问缘阁的袁善亭,据说问缘阁便是买卖消息的,总不能是他免费提供的吧?
侍卫长在内心告诉自己不是,他知道,一定还是凌天门暗中的那股势力。
离京城越来越近,二十四万两被黎宝璐一文不剩的花出去了,全用在了灾民身上,账本回馈还需一段时间,但她做这些事都是当着众侍卫的面,也算是对皇帝有个交代了。
侍卫长无语半天,“你们就这么信不过朝廷,非得在回到京城前把钱花光?”
黎宝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的?”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们为何要这么急哄哄的把钱花完?”
“当然不是了,”黎宝璐蹙了蹙眉道:“如果是先帝时期,我当然会有此种顾虑,但新帝已经登记,吏治不敢说清明,却比先帝时好多了,我对朝廷的信心也多了不少。虽然也会有此担忧,但这并不是主要的。”
黎宝璐道:“这点钱我还嫌不够呢,一路走来,我那一笔钱是不该花而花的?”
侍卫长沉默,还真没有,那些还能活下去的灾民黎宝璐看也不看一眼,她救济的都是那些已经撑不下去,或是已在家破人亡边沿徘徊的人。
只需有人拉一把就能熬过困难。
“所以这些钱都是该花的,而运回京城入了国库过了户部的手再运出来赈灾,这中间要花去多长时间?所需的人力,时间成本及各种损耗成本都高的很,在这期间我们走过的这条路不知有多少我们本可以救的性命逝去。这个后果可以避免,那我为何不去避免?”
侍卫长沉默了半响才认同她的话,“但你一文钱都带不回去,陛下先不论,朝臣肯定会有意见的。”
黎宝璐冷哼一声道:“他们有资格有意见吗?那些书都是我师父的,皇帝答应了给我师父印的,卖的钱本来就是属于我师父。”
说的也是,但你师父用的是皇家书局,而原册是偷的张府的书。
张家张伯英一脉虽然没了,但张家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