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璐蹙眉,“买路钱?”
“是,要是运气不好遇上水匪,那也有三种情况,一种是运气最坏,那些水匪不仅谋财还会把人都杀了填江;一种是不好不坏,他们只搜刮钱财,最多把人绑了要赎金;一种则是运气好,碰上对方心情好或是怎样,他们不上船,只要求船交一笔过路钱就能过。”
“衙门不管吗?”
“管过,但这条江那么长,流经那么多州府,沿岸多是青山绿树,往里一钻官兵就抓不着了,因此剿匪多年成效并不大。而需要走这条水路的客商也出资请了人来剿过,但效果也不好,反而激起水匪们的凶性这条路更不好走了。不过遇上一些大门派他们就不敢惹,会避着人。”南风偷偷的瞄着黎宝璐,压抑着兴奋道:“太太是大门派的掌门吗?”
黎宝璐:……
黎宝璐敲了一下他脑袋,“行了,赶紧吃了去睡觉吧,赶了这么多天的车你不累啊。”
南风只能失望的离开。
商船的东家果然放出风声他们船上有凌天门的掌门黎女侠在,黎宝璐并不反感,因为这件事不仅方便了东家也方便了她,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真遇上水匪,难道她还能独善其身吗?
好在他们一路顺利的渡过了最险的那段水路,并没有遇上水匪,不管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对方真的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避开了,总之他们一路顺利,再有一天便可到嘉定。
黎宝璐一日三餐弄得极其丰盛,所以大筐里的食材消耗得特别快,她便每日都坐在船头垂钓,当然啥也钓不上。
最后还是踩着水捉了一条鱼,总算是让顾景云在船上吃上了一道鱼。
商船东家亲眼见识过了黎宝璐的轻功,喜得在他们下船后立即叫人给他们买了两马一骡来拉车,体型都是照着他们之前的来。
黎宝璐欣然接受,塞给他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已经白坐了你的船,总不好再白收你的马。”
在大楚,这样的一匹马起码得七十辆左右,两匹马加一头骡子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不过说到底还是黎宝璐赚了一些。
最主要的是省了他们多少时间呀。
本来打算下船后住进客栈边休整边买马的,可现在不用了,三人立即就近找了家客栈洗漱一新,然后打包了些干粮就上路。
一行人上午启程,让两马一骡撒开脚丫子跑,赶着在夕阳彻底落下时到了雅州城门外。
南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正慢悠悠的要进城的白一堂,立即大叫起来,“老夫人,白老太爷!”
黎宝璐立即掀开帘子探头去看,正巧看到侧头看过来的白一堂,师徒两个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异,不过能在城门口汇合还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的。
因为天色已黑,他们不可能趁夜赶回门派,因此在县城休整一晚。
秦文茵的脸色有些白,顾景云忙上前扶住她,秦文茵便对儿子微微一笑,“没事,前几日都挺好的,就是今天突然从船上换到了车上有些不习惯。”
白一堂和秦文茵是深夜下船的,俩人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早上太阳出来了才启程赶往雅州。但他们马车配置太低,只有一马,而且车也小,因此速度慢,竟然让上午才开始启程的顾景云黎宝璐追上了。
不过双方都很高兴就是了。
白一堂高兴之余还担忧,他看着两手空空的徒弟道:“我不记得给你师公带东西也就算了,怎么你也不记得带?”
黎宝璐目瞪口呆,“我,我就想着赶紧回雅州,没想到这点呀。”
白一堂瞪眼,“你没想到,顾清和也不会想?他不是一向考虑周全,八面玲珑吗?”
黎宝璐不高兴了,“师父,景云哥哥何时八面玲珑了?他只是聪明而已,性情还是很清高的,所以一时想不到不是正常的吗?而且我们忘了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这个当徒弟的也能忘?”
“臭丫头,你们婚礼才办几天竟然就见色忘师了!”
黎宝璐板着脸道:“师父不要污蔑我,我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
“这样的见色忘师吗?”
扶着秦文茵的顾景云听不下去了,把母亲扶着在桌边坐下后立即转身道:“我给师公他们准备了礼物的。”
黎宝璐和白一堂都瞪圆了眼睛,“你准备了?在哪儿,我们怎么没看见?”
顾景云无奈道:“就在车肚子里,让南风拿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