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父亲的院子,就见于禁带着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从屋中走了出来,我上前寒暄几句,便带着雨进了屋。
父亲看起来休息后刚起来,眼睛还有些困意,他坐在一旁的榻上,由丫鬟服侍着穿着鞋子,见我进来,他宠溺的一笑,“轻儿来了。”
我上前一步,屈身行礼,这才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他,在中厅的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看他饮下,这才让雨带着丫鬟们退出屋子,在他一旁的桌边坐下,缓缓的开口,“父亲,轻儿有句话想说,可不知当说不当说。”
纳兰德慢慢的品着茶水,这几天忙于赶路,确实让他有些疲累,眼下睡了一会,身子轻省了些,不禁让他有些感叹,果然岁月不饶人啊,才只是赶了几天路,自己就有些吃不消了,想当年行兵打仗,自己追赶溃兵几天几夜没合眼都没觉着怎样,现在只是赶个路就腰酸背疼的,听到云轻的话,他放下杯子,定定的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儿,满心安慰,不禁柔声说道,“轻儿,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跟父亲还客气什么。”
我静静的看着纳兰德,这个全心爱护云轻的人,他的鬓角已经泛白,脸上神情看起来异常疲累,突然心中有些微微酸楚起来,深呼口气,我轻声开口,“父亲,我从于禁那里听说,您这次回来是不打算再走了吗?”
“对,眼下皇上病重,各皇子私下里为了储位争夺不休,皇上在半月前,给我传来一封密旨,让我回京监督各皇子的动向,眼下,大抵会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才能决定去留。”这些事情,纳兰德本不想告知于云轻,他希望,他的小女儿可以简简单单的,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以后再寻门好亲事,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可现在云轻主动问起,他也不想隐瞒,便坦言说了出来。
“那父亲,如果真的有一天皇子夺嫡的事真的发生,您想过要支持谁吗?”
“我的小轻儿,怎么对这些朝堂之事有了兴趣呢?”纳兰德目光慈祥的看着云轻,自己的小女儿怎么会问起这些朝堂之事了?难不成?北漓玄夜有什么阴谋?对于北漓玄夜,纳兰德一早就不愿这门亲事,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皇家富贵在别人眼中那么耀眼,可在纳兰德心中,他深知,天家富贵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想得到,必要付出牺牲很多,稍不留神,只怕会落得尸骨无存,他不想让云轻活的那么谨慎,只想护她一生,平安喜乐,至于富贵,他纳兰德并不放在眼中。
“父亲,轻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父亲答应。”我站起身来,朝着纳兰德缓缓的跪了下去。
纳兰德吃了一惊,他赶忙扶起云轻,不解的问道,“轻儿,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你说,有什么请求,只要父亲可以做到,父亲一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