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回过神来,父亲那看过来的,探究的目光瞬间让我脸红了起来,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那个,爹爹,我是说,那北漓玄夜想必会没玩没了找我们麻烦,既然现在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那咱们不如就此隐退?”我一边不着痕迹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一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成想茶水滚烫,刚送到嘴边,就烫的我哎呀一声,七手八脚的将茶杯放下,伸着舌头,不住的呼着气,引得一旁的父亲大笑不已,“轻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纳兰德看着云轻可爱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放到她的后背,一边给她顺着气,一面忍着笑意,“可是墨焰那小子走了,将你的魂儿也带走了不是?”
我诧异的一边咳着,一边抬起头来目光探寻的看向爹爹,脸上传来的温度让我尴尬不已,好在爹爹见我没什么大碍便不再盯着我,回到了位置上坐了下来,不然我这模样落到爹爹眼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别在以为墨焰走了,我这是思春了,那我这老脸可就丢净了,我掩饰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父亲,“爹爹,你怎么知道墨焰走了?”按说昨天晚上墨焰才走的,我也没记得给父亲说过啊,怎的这会父亲就知道了呢?
“噢,今日为夫起来后,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墨焰那小子说自己有些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一番,如果他走后北漓玄夜为难我们,就让我们去什么,对,落日森林,以保自身安全,轻儿,你说的归隐,可是说的那森林?”纳兰德挪了挪身子,表情慢慢凝重起来。
我点了点头,心中一时感动不已,没想到在虚无发生那么多事,墨焰他在知道自己要回去的时候,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还事事安排仔细,这份心思,着实让人动容。
“我问过了,那信是那日墨焰给的于禁,嘱咐于禁在他走后交给我的,没想到墨焰这小子,竟早料到了今日这种情状。”纳兰德叹息的摇头,一时间想到自己这半生的戎马,到了竟会落得如此境地,心中酸涩。
“爹爹,眼下这北漓国已然不是您守护的北漓国了,那北漓玄夜何德何能?他不配您的守护,那落日森林,也是个好去处,爹爹不是一直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吗?我们不如就此离开也罢。”父亲身上的气息很是低落,我知道他心中的豪情,更懂他的为难,这会更不留余力的劝解着,如今这北漓国是那北漓玄夜称王,断然不会再有父亲的容身之地,与其待在这是非之地,不如就此离去,也好让父亲度过一个安然的晚年,那落日森林有墨焰下的禁忌,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对我们来说,再安全不过。
纳兰德端着茶杯久久没有说话,眼睛出神的看着杯子上漂浮的茶叶,他知道,现在的北漓国岌岌可危,虽然那北漓玄夜看着是要打压他来达到自己什么目的,可到底是年少,遇事眼光不太长远,单说他登基,根基不稳,现在的情形很容易引起其他三国的动乱,而长久以来,其他三国就一直在觊觎北漓国物产丰富,一直想将北漓国吞入腹中,奈何有北漓明司坐镇,再者还有老祖宗撑着门面,再不济,还有他这么一个将军,可现在,几乎在一夜之间,其他两个后盾已经消散,他再一走,心中着实不舍这北漓国的万年基业,毁于一旦,可现在的情况,纳兰德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兵权被夺,朝中又纷争不断,那北漓玄夜又恨他纳兰一家曾经损他颜面,也实在是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不如归去。
想到这里,纳兰德放下水杯,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定定的看向云轻,声音沉沉的开口,“也罢,为夫年纪大了,从前陪伴轻儿的日子就很少,眼下北漓再不似曾经,离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