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爱英周身却是凉飕飕的。
刚刚里面很冷,许是因为煞气太重,里面总有一种阴森森都气氛,她刚刚在里面待的时间不断,这会儿受影响觉得冷其实也很正常。
可季爱英清楚的知道她冷不是因为这个。
好半晌,她直愣愣的盯着渐渐沉没下去的夕阳,才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发出了短信。
“我已经将您吩咐的事情做好了,请问现在您可以出手了吗?”
只有两句话的短信轻飘飘的发出去,却宛如石沉大海,再无一丝声息。
季爱英将自己蹲在一个角落里,垂头静静的盯着手机页面。
三十秒后,手机自动暗了屏幕,她怔了怔,然后抬手按亮,再暗再亮,几次三番,她僵着手指快速的调出设置将屏幕设置成了最长的时间,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得盯着短信开始看。
半个小时……没有回复。
一个小时……没有回复。
天彻底黑了下来……依旧没有回复。
……
这次屏幕又暗了下来,甚至因为长时间亮着屏幕,右上角的电量也开始闪烁着红光。
不到十分钟,手机屏幕就彻底黑了下来,并且再也没能亮起来。
季爱英浑身僵硬的将其在手心捧着,一动不动。
眼睛里有些酸涩,可能是因为强行睁的时间太长,好半晌,她不适的转动了一下眼珠,然后动了动早已经麻木的身子,手撑着底面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着路上走去。
只是她保持一个姿势的时间实在太长,这会儿一动腿就又酸又麻,还不等她抬脚,就“扑通”一声双膝一软仆倒在了地上。
原本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机被这一下远远的摔开了,季爱英又是怔了怔,下意识目光随着手机滑动的方向看了过去,等反应过来后甚至来不及站起来,就那样以一个半跪半趴的姿势向着手机够去。
她刚刚腿毫无防备磕在沥青的路面上了,隔着薄薄的衣料那凹凸不平的路面印在她腿上,很疼,疼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便是空白了,她也还记得她要将手机拿在手里,这样才不会错过那个人的短信。
她努力的够着,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就只有一点儿聚集,在这一刻就仿佛天堑一样,怎么也够不到。
季爱英眼睛睁的大大的,努力的看着手机,伸出手想将她抓在怀里,只不过突然的,她眼睛里就漫上了一层水汽,然后这层水汽越聚越多,直到最后让她眼前变成了一片模糊,什么都再也看不清。
终于,她蜷起身子,整个人缩成了小小一团,趴在地上崩溃的哭了起来。
有路过的行人奇怪的看着这个忽然痛哭出声的女人,但也只是奇怪的看了几眼便匆匆的走了——上了一天的班都累成狗了,谁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管一个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痛哭的女人。
甚至还有人在心里感慨一句,女人呀,遇到一些小事就跟天塌了一样只知道哭;年轻人不想着好好赚钱,失个恋都能弄的这样惊天动地,之类的话。
小土坐在机场等候的椅子上,她已经从新安公司辞职,准备一边旅游一边做做翻译,安行虽然觉得她在这方面很有前途不欲让她辞职的,然而她将梦想这两个搬了出来他也只能放行。
和李沫的父母都已经打好了招呼,今天正好是她离开本市的日子,这会儿等着飞机其实也有一些无聊。
蓦地,她似是无意抬头瞄了一眼大屏幕上季氏被蒋承展收购的新闻,那条新闻右下角恰好飘过了一行关于季老先生于昨天晚上不幸辞世的讣告,然后就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只是静静的的,她的嘴角却挑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