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祺然正想破口大骂,这石京泽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眼看小娘子就要到手了!
石京泽伸出手指,挟着劲风点向他的晕穴。刘祺然的功夫,就算正大光明的比拼,也远差于石京泽,何况此时他头脑不清不楚,神智糊涂?
点晕了刘祺然,石京泽也不管他,任由他瘫在地上,快步走向井中。若是他方才没看错,那徐大小姐一定在那口井里。
他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肃然神情。这徐大小姐令人敬佩!在中了媚药的情况下,退无可退、跑无可跑,竟然还能保持一丝明台的清明,找到这个绝地逢生的方法,毅然入井。
初夏的井水有多冷,每日清晨都用井水来打熬筋骨的他再明白不过。这样聪慧、果敢的女子,他绝不容许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看到井口出现的石京泽,徐婉真并不意外。不是他,迟早也会出现别人。既然是名未曾谋面的公子,说明他只是刚巧遇上,并不是楚王妃派出来寻找的人手。
只要不是刘祺然,这公主府中,应该无人敢像他一样放肆。不过,为免万一,徐婉真扬声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公子?我来摘些杏花回去给楚王妃,不曾想,半途遇到这个登徒子。”
听她言辞清晰,话语间还威胁自己不要打坏主意,楚王妃知道她的动向,石京泽一颗提着的心陡然放松,唇边浮上一丝笑意。
这种话中有话的闺阁大小姐,是他以往最敬而远之的。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听到徐婉真这样说话,竟然心情颇好。
他扶住井口,朝下喊话:“我是安国公府的世子。你再坚持一会,我马上救你上来。”
石京泽拉过那条井绳,迅速解开上面已经摔裂的木桶,将绳子扔到井下,喊话:“你把绳子系在腰间,一定要系稳了,我拉你上来!”
徐婉真站在井水里,已有两盏茶功夫,浑身冻的簌簌发抖。抓住他扔下来的井绳,咬住冻得发乌的嘴唇,脑中使劲回忆起在现代时学过的水手结,在腰间死死的打了一个死结,伸手扯了扯绳子,用全身的力气大喊:“拉!”
听到她的喊声,石京泽手下使劲,几下便将她拉出了井外。
重新见到天日,徐婉真不适应的眯了下眼睛,方才站住了身子。下半身衣裙仍然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曲线毕露。风一吹过,狠狠地打了几个寒颤,“阿嚏!阿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回过神来,徐婉真勉力朝着石京泽深深施礼,道:“民女多谢世子爷出手搭救。”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在那井水中还会更久,理当郑重道谢。
她一路奔逃至此,但头发还算整齐,几络微湿的黑头贴着脸颊垂在脖颈之上,益发衬得她的肌肤欺霜赛雪。此刻冻的脸色发白,嘴唇发乌,衬得一双眼睛分外明亮。举手投足间,仍流露出优雅的仪态。
然而,春末初夏的衣衫轻薄,衣裙尽湿后,将她美好曼妙的身姿勾勒的玲珑有致。
徐婉真本就身姿修长,在郑嬷嬷的精心调养下发育的极好。玉色的月华裙被水浸湿后近乎透明,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包裹在其中若隐若现。
石京泽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呼吸急促,心不禁漏跳了一拍。非礼勿视,忙转过头去:“小姐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