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对活宝,石京泽的心头的烦闷不知不觉间散去许多。
这包厢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之极,他的酒醒了,便片刻也呆不下去,头晕晕沉沉的,任由高义将他搀扶出了包厢。
瞧他们都出来了,候在二楼楼梯口的小二笑着迎上来,道:“二位爷,慢走啊!”他还生怕这两位混世魔王凑到一块儿,会发生什么事儿,幸好是白担心一场。
以国公府之尊,在醉白楼都是挂账。每个月底,自然有掌柜亲自去府里结算银钱。这种小事儿,自然不需两位世子爷操心。
刘祺然翻身上马,慢悠悠的往着国子监而去。他骑在马上,想着就快要来临的旬考,很是发愁。
……
华灯初上,晋南侯府里,庭院深深、灯影重重。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缓缓停到了侯府的右角门处。
早有小厮得了吩咐在此张望着,见马车停下,连忙迎上去问道:“可是祥隆班的江玉郎?”
只见一只修长的右手伸出,轻轻揭开深青色的车帘,紧接着露出江尘的俊朗面容。那小厮连忙拿出下马凳,伺候着他下了从马车上下来。
江尘在地上站定,右手拂过衣袍下摆,风姿出众的点点头,示意小厮在前面带路。
那小厮只听说过江玉郎的鼎鼎大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一时被他魅力的所摄,竟然略微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连忙在前面引路。
小厮在心中暗暗咋舌,听说江玉郎是一名戏子,这要是不说,哪里能看得出来?怪不得侯爷一去就是七日,每日都送上重礼。
江尘能不卑不亢地走着,这虽然是他第一次到侯府,但这府中的富贵气象,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心志。他漫步其中,就似闲庭散步一般,如同在自家后院那样怡然自得。
仿佛他天生就应该享受这样的尊贵,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庭院之中。
经过了垂花门,远远的可以望见一处灯火辉煌的正院,有络绎不绝的下人们在里面出入。眼下快到了要安寝的时候,想必是晋南候夫人正在洗漱,好大的排场。
小厮带着他抄了一条近路,避开了正院,朝着角落处的一个偏僻冷清的院中走去。
江尘不疾不徐地走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透他的心思。
小院中没有什么下人,小厮带着他到了正房的前面,低声通报道:“侯爷,人到了!”
里面传出晋南侯的声音:“进来!”
小厮推开门,侧身让江尘进去后,随手掩上了房门。听着小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小院中又恢复了寂静。
江尘往房中走了两步,绕过屏风,只见晋南侯着一身赤褐色交领便袍,脸上的神情放松,壮硕的身子随意地靠在软榻的左侧。
软榻中间摆了一个宽大的黄梨木雕花案几,上面摆了有瓜果、点心、还有沏好的热茶和棋盘,看来晋南侯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