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茫然的回身,拿过桌上的闪缎披风,径自走了出去。
看着她步伐不稳的背影,何妈妈在她后面微微笑了起来,这件事应该成了!
等白珊走后,她又待了半个时辰,才从后门离开浆洗房。
……
入了夜,武正翔还未回房。郑嬷嬷在净房里伺候着徐婉真沐浴:“二少夫人,沐兰回报,古道婆整日未出院子一步。”
看来这人是个谨慎的,徐婉真想道。不过也是,吃这碗饭的人,无论品性如何,事情一定都会做得滴水不漏。
“梅心这边呢?”
“有些动静。”郑嬷嬷为她的头发涂上香膏,用黄杨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她的长发,道:“今日下午,梅心见到白珊出了院子。想着夫人的吩咐,便跟了上去,见到她去了浆洗房,取回了前两日送去浆洗的那件闪缎披风。”
“这本没有任何出奇,只是她进去的时间久了些,等她走后,梅心就在原地等了一段时间。结果,没等太久,她就看到何妈妈从浆洗房的后门走出来。”
“何妈妈?”徐婉真略略一想,却笑了起来。
如果说她院子里有什么破绽,那么无疑白珊算得上一个。跟她的时日太浅,所谓的忠心也不过是因为肖太后的命令。她又是一等丫鬟,有些地位,有心的话能做到很多事。
想了想,徐婉真道:“我们也不能白冤枉了她,给她一次机会。”
擦干身子,将茉莉香膏细细的涂抹过每一寸肌肤,换上一件湖蓝色杭绸寝衣,才步出净房。
……
白珊正在房里心烦意乱,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何妈妈说的话。
肖太后、何妈妈、陈氏、二少夫人、二公子,几人的面孔在她脑中不断闪现,让她拿不定主意。
她一时想,这件事要是如实禀报给二少夫人,那自己就能立下一功,从此获取到她的信任,在致远居内也就有了脸面。
一时又想,就算有了脸面有如何?自己的终身可就握住二少夫人手里了。如果她不允,岂不是自己断了后路,跟二公子再也无缘?
转念又想,若果真能如愿以偿跟着二公子,但这件事若是对二少夫人不利,她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二公子岂不是会恶了自己?
她坐在窗下,面上的神情来来回回变幻。
白瑶推开门进来,天色晚了,房内黑乎乎的,猛然见她坐在那里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掌个灯。”说着点亮了烛火。
白珊见着她,话刚要出口,又想起何妈妈说过这院中还有别人也想做妾,便将话给吞了回去。
“你怎么了,莫不是病了?”白瑶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疑惑道:“没烧啊?”
白珊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如果有一件事,做了可能有很好的结果,但也可能很糟,你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