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雨,按理说应该是软软绵绵却又淅淅沥沥,像柔弱女子的泪珠,并不嚎啕,却能绵延不绝。只是眼前轰鸣的闪电,豆大的雨珠,有些颠覆了刘槿对春雨的认知。
不足一日,排水看来不怎么样的清水镇已经汪洋一片,积水足足漫过刘槿的脚踝。
“阿槿!”慕容清明迈入水中,抱起刘槿,不经意间却瞥见她卷起的裤边下白白嫩嫩的玉足。
顿时有些口干舌燥的慕容清明快步将刘槿抱回厢房内,拿起一方毛巾给她擦去脚上的水珠,又道“不管何事,都交给我。”
“我就是想去看看小吃车有没有安置好…”刘槿摸了摸鼻子,望着眼前戴着半张面具的慕容清明有些恍惚。
昨日大雨突骤,刘槿只记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抱去附近的私塾院外躲雨,又接到了梓弟月轩,还有身后紧追其来却浑身湿透的月娘。
慕容清明将刘槿放下就要去里正府借雨伞,接他们去避上一阵,却不曾想遇见了前来接隔壁书院沈钧儒下学的云绯,硬是要邀请救命恩人前去云家做客。
盛情难却,于是一行五人挤上了云家的马车,入住云府。
刘槿还记得当时车厢内还有那个介绍梓弟入学的书生,按理说沈钧儒的娘亲只是云绯院子里的管家婆子,云绯就算再平易近人,也不至于亲自来接下人之子吧?
刘槿滴溜溜的转了转水灵的眼珠子,心想这其中必有故事,不禁偷偷的暗笑起来。
“牛车昨天我便赶了回来,不必担心。”慕容清明不知道小媳妇儿又想起了什么,一脸奸笑的样子,便回答了她先前的问题,一是让她安心,二是将其注意力再吸引回来。
果然,刘槿听闻小吃车已妥善安置,扬起小脸冲慕容清明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夸赞道“小明,你真周道。”
慕容清明无奈的揉了揉怀中的小脑袋,抗议道“不是跟你说过,唤我宁远?嗯?”
“可是我喜欢叫你小明呀,你知不知道小明这个名字有很多典故?”刘槿调皮的眨了眨眸子,继续忽悠。
望见慕容清明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刘槿便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从前,有个很出名的学生叫小明…”
“夫子说:汉字之中,凡带有三点水之字必有水源,如江湖海河……
小明插话道:夫子,沙漠呢?
于是,夫子抄起戒尺走向小明……”
“夫子说:小明,你若再是冥顽不灵,我就告诉你父亲!
小明回答道:夫子,其实我也对您不满意很久了,我都没告诉您父亲…
于是,夫子又抄起了戒尺走向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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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槿捂着肚子,边哈哈大笑,边努力回忆着前世读过的小明滚出去系列的笑话,讲给慕容清明听。
等到讲完的时候,慕容清明一张俊脸已经黑成锅底,刘槿识相的往他怀中又蹭了蹭,察言观色道“宁远…”
听见怀中的小媳妇能够“知错就改”,软软的唤着自己的小字,慕容清明满心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
只是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又让慕容清明很是不爽。
“慕容兄,刘姑娘,我家大小姐烤了地瓜,不知道二位要不要一起去前头乐呵乐呵~”沈钧儒拿来两双崭新的木屐邀请道。
这两日雨下个不停,镇子里一时间家家闭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云家酒楼也没什么生意,云绯在家无聊就烤了地瓜,邀请众人一起品尝。
刘槿早就在屋子里闷坏了,连忙换上木屐,嚷嚷着要去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