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的政坛争斗的经历让张莲英敏锐地感觉到,何太医在狱中的死与狱卒何二愣所遇到的那个走出刑狱的人一定是有关系的,何二愣突然被蛋糕噎死存在很大疑点,张莲英猜测,何俊仁和何二愣的离奇死亡,很可能与都知监掌印太监沈德义有密切关系,只有他才会搅合在这些事件里面。
虽然没有能直接找到清晰的线索,但是,张莲英有信心查出线索,没有查出点名堂,他是不会放弃的,他认为,何二愣的死其实就是增加了可能查到的线索,何二愣在他死的那一日中午与人见过面,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与何二愣见面,这是一条很值得查的重要线索。
张莲英派人询问了与何二愣关系较好的几位狱卒,问他们何二愣经常到哪个酒肆去吃饭,问他们是否认识与何二愣经常来往的老乡,狱卒们对与何二愣经常来往的老乡并不认识,他们只知道何二愣常去离刑狱不远的一条街上的一家小酒肆吃饭。
张莲英的人到那一家小酒肆去调查,他们询问了小酒肆的掌柜和店小二,向他们打听何二愣在与狱卒们庆生的那一日中午是否有去小酒肆吃饭,他们都说没有见到何二愣。
线索断了,张莲英的手下正要离开那小酒肆,突然,在旁边一张桌子吃饭的一位中年人对他们说:“你们打听的事我知道一些,那一日。我遇到了何二愣了。”
调查的人听到了非常高兴,急忙靠过来问:“你快说说,何二愣来这儿吃饭了吗?”
“那一日中午前,我正要来这酒肆,在街上遇到他,他说本来他要和一位很久不见的老乡来这儿吃饭,可是,那位老乡嫌这酒肆太小了,要何二愣去一家大的酒肆吃饭,似乎是那位老乡请客。何二愣表现出很神气的样子。他们要去的酒肆好像是这条街道北面街口的‘清香阁’,我还逗他说:‘既然有人请客,不如我也去混一餐’,他说:‘很久没有见的朋友。不太妥当。等下一次熟悉了。一定让他请你。’其实,我是同他开玩笑的,他还当真了。说完,他就匆匆走了,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过了几日,我听到了何二愣去世的消息,感到很意外,也很悲伤,以前我经常和他一起喝酒。”中年人说。
调查的人谢了那位中年人,他们赶到了“清香阁”,问了里面的掌柜,掌柜叫来了伙计,有一位伙计回忆说:“那一日中午有一位满头银发却神采奕奕的老者带着一位很像是在衙门里做事的年轻人来吃饭,他们要了一个包间,在里面喝酒,聊天,似乎聊得很高兴,一个多时辰后,他们出来时,那个年轻人十分兴奋,好像是喝多了的样子,他一直冲着酒肆里的伙计们笑,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后来,他们就离开了。”
“那一位老者在这里说过什么话吗?”调查者问。
“对了,除了在包厢里面,那位老者只是微笑着,皆是一言不发,不过能看得出,那位老者不是一般的人,精神状态好,很有气度,小的在这酒肆见过的人很多,但还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那么老又那么有风度的人,就是人们说的‘鹤发童眼’。”
“不是‘鹤发童眼’,而是‘鹤发童颜’,你这小子不懂装懂,说起文绉的词了。”掌柜的纠正说。
调查的人后来没有再问出什么,他们送给掌柜的一两银子,让掌柜的奖励给他们提供消息的伙计,他们要掌柜的和伙计们再想起了什么情况就派人告诉他们,他们留下了一个商号的地址。
调查的人把调查的情况报告给张莲英,张连英想:“请何二愣的那位神秘的老者一定有问题,据酒肆伙计的描述,他鹤发童颜,有可能是武功修养很高的人,他为什么在酒肆里一言不发?何二愣和他吃饭、喝酒之后出来,为何会变得特别兴奋呢?连见过很多酒醉的人的酒肆伙计都感到奇怪,这表明何二愣当时的表现已经很反常,这是为什么?”
张莲英有不少疑问,但他一时解不开,他决定再想办法查下去。
半夜,何芷菡在睡梦中,突然被宫女翠莲叫醒,翠莲十分惊慌地对她说:“德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她脸上发烫,浑身冒汗,看起来很难受,您快过去看看!”
何芷寒急忙跑过去,她一看,皇后急促地喘着气,脸上涨红涨红的,何芷菡急忙为皇后把脉,皇后的脉象很不好,皇后睁眼见德妃来了,她很烦躁地说;“见鬼了,病情怎么又加重了,不知为什么,心跳得厉害,头很涨痛,很想吐,很难受。”
何芷寒安慰她说:“皇后娘娘别担心,可能是您昨日活动多了,太累了,因为您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又有些反复,您放松心情,待妹妹仔细看看,再开药让您平静下来,您一定会好的。”
其实,何芷菡为皇后把脉后,她很担心,她想:“皇后为何突然病情变得严重了,这很不正常,这几日她服了我开的药,有很好的效果,按理,我开的药都是降肝火、平衡阴阳的药,即使是药量稍多,也至于出现这么严重的症状,皇后似乎是吃了什么刺激性的药,才会如此发热、兴奋、烦躁,这太奇怪了。”
何芷菡想了想,她对宫女说:“翠莲,你没有给皇后娘娘吃什么刺激性的食物吧?比如辣的,或者大补的,像鸡汤等,皇后现在的反应很像是吃了刺激性的食物。”
“没有,奴婢怎敢随便给皇后娘娘吃刺激性的食物呢?自从您来为皇后娘娘治病后,奴婢只是按您的吩咐给皇后娘娘喝了一点米汤。没有给她吃任何别的食品。”翠莲说。
“你说得对,咱们一定很注意皇后娘娘的饮食,并没有让她吃任何不利于治疗的食品,她的病情为何会突然出现反复,而且,昨日只是太医院的姜院使和两位院判来过,他们仅仅隔着帘子在外面会客厅呆了一会儿,并没有别的人进来,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变得不舒服了,这很奇怪。”何芷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