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觞讨了个没趣,也不恼,又与萧冷劝起酒来。
萧冷勾唇浅笑,轻轻晃动酒杯,当着尹流觞的面拿出银针探了探,弄的尹流觞面色一僵。
“萧丞相是怀疑孤在酒中下毒吗?”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本相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
尹流觞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慕容安意吃饭的时候喝了两杯茶,这会儿有些尿意,便起身告辞。韩雅怕慕容安意在府中迷路,起身陪同她一道前去。
等出了花厅,韩雅带着慕容安意转过两个弯,四下看了看,才对慕容安意道:“安意,一会儿你和萧丞相快离开吧,他们设了埋伏,想要抓你们呢。”
慕容安意听了神色微凝,却也没有太诧异,点点头,“多谢你了,韩姐姐。”
韩雅苦涩的笑笑,“我是大雍人,自然该为大雍做点事。何况,我也有私心,我既知道殿下对你的心思,又怎么能让你落在他手中,这次我帮你,也算是全了我们当初的情分。”
慕容安意没有再说什么,如厕过便一脸悠然的回到席间。
慕容安意在桌子底下握住萧冷的手,在他手上写了几个字,萧冷回握住慕容安意的手,示意她安心。
就在慕容安意刚想要告辞的时候,太子妃南希月突然过来了。
她听闻今日尹流觞与韩雅一起设宴款待大雍的萧丞相和萧夫人,不禁有些气恼。这种宴请宾客的大事,本应该由她这个太子妃出面,何时轮到韩雅这个小小的良娣。
再则,她在闺中的时候便听闻过萧冷的名声,不禁十分好奇,于是她思来想去,忍不住被嫉妒心和好奇心驱使,过来走这么一遭。
尹流觞也没想到南希月会突然出现,不由有些不悦,语气淡淡,“你来做什么?”
南希月让人将两个酒壶放到桌上,对尹流觞道:“殿下,听闻殿下来了客人,妾身这里有父亲送的好酒,便想着给殿下和贵客送些来。”
南希月如是说着,眼神却是淡淡的刮过韩雅,似乎要将她剥皮蚀骨。
看过韩雅,她这才将视线安稳的落在萧冷和慕容安意身上。
刚见萧冷的一瞬间,南希月确实被惊艳到了。与尹流觞不同,萧冷的俊美虽然冷清,却十分带有侵略性,如同一股寒风刮过,直钻入人骨子里。
不过南希月好歹是大家小姐,见过世面的人,倒也没露出什么太惊愕的表情,只是眼睛微微放大。
然而当她看到萧冷身边的慕容安意时,却不由的皱起眉,惊呼出声,“是你!”
“是我!”慕容安意淡淡笑着,视线落在南希月惊愕的脸上,“太子妃,你好,我是大雍萧丞相的夫人。”
南希月又将目光移向尹流觞,她没有想到尹流觞一心心仪的女子竟然是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萧冷的女人。
慕容安意不理会尹流觞与南希月之间的视线交流,出言打断他们,“说起来我还有些事要请教太子妃,还请借一步说话。”
南希月狐疑的看着慕容安意,不明白她和自己有什么可说的,待看见慕容安意似笑非笑的眼神,才想起自己派人杀慕容安意没能得手的事。
慕容安意是尹流觞心仪的女人,南希月自然不想让尹流觞知道这件事,于是便和慕容安意一起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慕容安意突然窜上前一步,紧紧扼住南希月的脖子,回头冷冷看着尹流觞。
“尹流觞,你现在赶紧把冰蚕拿出来,不然我就掐死南希月。”
尹流觞脸色微沉,有些恼怒的盯着慕容安意,冷声道:“孤从来没说不给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尹流觞是天下头一号阴险,你的话鬼才会信,少废话,快拿出来。”
尹流觞神色一变,想要上前救南希月脱离慕容安意之手,却被萧冷及时挡住。
“萧冷,你这是干什么,是要破坏两国议和吗?”
“破坏两国议和的人不是本相,南相还真是沉的住气,看到自己的女儿身处险境,还不打算出来吗?”
萧冷话音落下,太子府四处突然灯火通明,一圈士兵包围了花厅,南和则缓缓而来。
“萧丞相果然厉害,南某是听说萧丞相来太子殿下府上赴宴,特意带人赶来看看是否还缺些什么。”
慕容安意没想到南和竟然睁眼说瞎话到这种程度,十分佩服他的无耻,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萧冷倒是一点不意外,瑰丽唇瓣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南相太客气了,本相不喜欢看杂耍,你准备的这些人恐怕派不上用场了。”
“是吗?如此倒是南某多事了,都退下。”南和摆摆手,一众士兵收起长枪退了下去。
萧冷淡淡的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散去,看着尹流觞冷淡开口,“天色不早了,本相和夫人不便过多叨扰,只是内子与太子妃十分投缘,还是请太子妃去驿馆坐坐。”
尹流觞阴沉着脸色,看了一眼南希月,又看了一眼南和,转身离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白玉瓶,“孤晚上要与太子妃秉烛夜谈,恐怕要辜负萧夫人盛情了。”
萧冷伸手接下白玉瓶,只觉有种凛冽的寒意绽放在手心,他将玉瓶放好,护着慕容安意走出太子府,一路回到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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