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怀疑,她是知道了我对褚公子的心思,特意找人来坏我名节。”郝韵将整件事掐头去尾,颠倒是非,反泼了一盆脏水到方锦书身上。
毕竟她才是方慕青亲生的女儿,方慕青再怎么不信,总在心头保留了几分对郝韵的疼爱。比起女儿在方府后花园里私会男子的行径,眼下郝韵给出的解释,无疑更让她愿意相信。
“当真?”方慕青狐疑地问道。
见母亲有些许动摇,郝韵连连点头,道:“肯定是的!那日去踏青,方锦书就警告我不要靠近褚公子。我只是没想到,她那么大的醋意,竟然要坏我的名节。”
对郝韵的话,方慕青有些半疑半信。
她不相信方锦书会是这样的人,但自己女儿言之凿凿,又由不得她不信。
“这两日,你就安分些。”方慕青道:“就在院子里抄心经,仔细别惹了你父亲发怒。”私心里,她还是偏袒郝韵的。
眼看着过了母亲这一关,郝韵悄悄松了口气,道:“母亲放心,女儿哪都不去!”
出了房门,方慕青吩咐:“去将那人押到后面厢房里,我要问话。”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只有从田秉身上着手。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恐怕他才最清楚。假如,他肯说实话。
“太太!”田秉一见方慕青便跪下,道:“小生和韵儿心心相印,还望太太您成全!”
“一派胡言!”方慕青怒上心头:“给我掌嘴!”
从她身后越出来一名婆子,抡起手掌噼里啪啦对田秉扇起了耳光。
田秉扭着身子想躲,奈何他被反绑着双手,身后也有人押着,动弹不得只能生生受了。一顿耳光下来,痛得他呲牙咧嘴。
方慕青抬抬手,示意停下,问道:“怎么样,肯说实话了吗?”
田秉昂着头咧了咧嘴:“我可是在京兆府上有名有姓的良民!这位太太,你对我动用私刑,就不怕我去告你?”
他的两颊肿得厉害,说出的话也有些含混不清。但话里的意思,却明白的紧。
方慕青心头一紧,这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破落户,却是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他是个光脚的,郝家的名声却经不得风浪。
这顿耳光,已经是她能做的极致,也是为了出一口心头恶气。谁让他败坏郝韵名声?原以为,能将他吓懵,从而老老实实招供。却不料,这个人如此奸猾。
但这个时候,方慕青却不能让他看了出来,冷冷道:“你私闯民宅、意图盗窃在先,你觉得真上了公堂,府尹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郝家,怎么可能会和一个破落户子弟闹上公堂,方慕青不过是说说而已。
田秉的眼睛转了转,是啊,都说官字两张口,他无权无势无钱的一个升斗小民,怎么斗得过官家太太?
当下,他心头便打起了退堂鼓。
“方家摆寿宴,有朋友带我进去,我不过是在园子里迷了路。”田秉在心头衡量了轻重,立即换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