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小宅子便不能总住了,还需得回到侯府。”
袁松越说这话的时候,薛云卉听出了他淡淡语气中的些许不情愿,她倚在他怀里,仰头看他,“侯府我去看过风水呢,我觉得有几个位置不太正,回头改一改吧。”
袁松越闻言,眼里渐含了笑意,晓得她是想借机把自己不愿回忆的地方改掉,他承她的好意,轻柔地点了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了戏谑,“我记得你来那次,道侯府府邸差一个庚辰年生的人压着,还说正院让与你,侯府上下安泰,如今看来,穗穗竟言中了。”
“还真是呀!”
被这一提醒,薛云卉忽地想起了这桩事,可不就是去岁三月进侯府那一次,遇见了鬼侯爷,同他说得那些气他的话么?
谁能想到,这样一句气他的话,竟应验了。
薛云卉啧啧称奇,抱着袁松越的手臂,又思量起来,“看来侯爷是少不得我了,你自个儿就莫要去侯府住了,等咱们成亲,我给你镇着,你再去。”
“那是自然。”袁松越说着笑了,替她理了理卷到一起的衣袖,见她思索的脸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
这两日,她已不是一次这般了,絮絮叨叨说的些话,就想是在交代、叮嘱。
袁松越何其细心,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派人往朝天宫探问,然而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两人说了会儿话,薛云卉便睡着了。袁松越晓得她最近总是缺觉,问了庄昊并未发现她晚间有什么动静。他一度怀疑她会否病了,假装自己不适请了大夫,替她诊了一番,大夫却道她身强体壮,比他都强些。
袁松越不再多说,趁她熟睡嘱咐了庄昊:“无论夫人说什么,都不许让她落单。”
庄昊战战兢兢,应了是。
袁松越回头看了一眼内室,又道:“便是她让你来寻我,也莫信她。”
……
正月未出,师叔祖身体总也不好,薛云卉给众人打了个招呼,回了涿州。
梁星显然瘦了许多,替师叔祖掖了被角,出来便同薛云卉叹气,“师叔祖也不知怎么了,总也不好。以前人虽糊涂,身子却无碍的,昨儿请了大夫又来看了一回,道也不是重病,只是体虚得厉害,要慢慢养着了。”
梁星少有这般忧愁的时候,薛云卉晓得她同师叔祖情深义重,少不得安慰她,毕竟师叔祖年岁大了,身子不好也是常事云云。
薛云卉说着,眸光一闪,“师姐别犯愁,我派人问问侯爷,可能在京里寻个高明些的大夫,若是专给老人家看病的,就更好了!”
闻言,梁星连忙拉了她的手,“若是这般,再好不过!”
薛云卉扬了笑脸,道这便派人过去。说着,出了寻了庄昊,庄昊立时便到了她脸前。
薛云卉沉了脸,道:“师叔祖身子不好,今日尤甚,你快回趟京城,让侯爷请一位老大夫来!速去速回!”
庄昊一愣。
梁薛二人的师叔祖病了,他晓得,只是侯爷特特吩咐了的,不准他让夫人落了单。
若是他听命回了京,夫人离了福清观,这可让他去哪里寻夫人去?
庄昊突然庆幸自家侯爷有先见之明,让他带了信鸽过来!
只是他果真要同夫人说他带了信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