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喝两口就多了?你也是不想承认你家将军已经过世,你不想恨那位英明神武的殿下,我能理解,毕竟我这后来者都爱上他了,除却他身不由己的女人多,其他还真没什么缺点。”苏陈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肚子里暖火如春,话越发多起来:“我也没想到他会对我那么好,可能是弥补吧,这算是你家旧主给我铺的路,我能接着走,但难免有时会觉得孤独。”
陈拘半点儿不敢应声——听着就是醉话,也不知道将军到底压抑什么,宫里生活是不容易,但这么多年,她应该习惯了吧?他这才跟过去一年,就已经很习惯了。
苏陈扔下就酒坛,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回去休息,希望,没吓到你。”
说着从桌上站起,就要走,腿脚一软,整个人直接跌下,陈拘伸手接扶住她,两人一并倒下。
苏陈挣扎着回房间,她脑子里清醒的很,说了什么喝了多少都有数。
只是忘了她的房间里有人了,直接回了房间。
陈拘被她压住了脖颈,直接就昏睡在大堂里了。
周安瀚都睡着了,他泡了药浴,浑身疼,能睡着真的不容易,但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人给扑到了怀里,他惊讶了一下,以为是谁准备的人,正要推开,却触到异样的肩骨,手上微顿,那人就直接趴他身上了。
“周兄,你不知道,我这么叫你都是奢侈。”苏陈嘟囔:“那酒不烈,我喝两坛,说话都不大舌头。”
“苏儿,这不合适。”周安瀚没想到她说的这么清楚,立刻起身推开她。
“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你真的没和她一个帐篷里睡过?”苏陈不动,依旧那样抱着他:“你是我哥,从小到大,说的好像你少抱过我一样,我并不要做什么,就是歇一会儿。”
“这样不合适的……”
周安瀚想推开她,但她就这么睡着了?可能她怎么说都是假装的,但周安瀚还是不太放心。
完全是别扭一夜,陈拘四更天醒来,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急忙上来查看——楚练屋里没有苏陈!
外面天还没亮,他也不好直接去惊动周安瀚,只能等天明了再说。
却不知道周安瀚一夜未眠——眼睁睁的看着苏陈睡的那么沉,夹杂着酒香和呓语,一觉睡到大天光。
“我的脖子……”
她是趴着的,周安瀚做了人肉垫子,偏她还落枕了。
看到周安瀚的神色,苏陈才想起她昨晚做了什么,没有喝断片都能回想起来:“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真是喝大了,对你说了那么多废话,你可千万别在意!”
周安瀚说:“我不在意。”
苏陈捂着脸直接跑走,准备这几天都先避着他——她的房间没了,这位不在意,可是她不能不在意。
暗自懊恼不已:怎么会喝大了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原本就不想牵扯到他的,现在倒好,直接牵扯不停,她真是……锤了锤额头,她招手把陈拘叫过来,问一下昨天上的其他事。
陈拘说:“您喝了两坛,我直接趴了,后面的事,我不知道,我是今天早上在大堂的地上醒的。”
“你在大堂醒的?”苏陈眉毛高挑:“你蛾子酒量吗?说好的千杯不醉呢?”
陈拘挠头——他什么时候千杯不醉了?那是将军的技能好吗?
周安瀚扶着亲兵下来:“苏儿,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把话给圆住了:这事必须得是圆满透亮的,这样才能不损苏陈名声。
苏陈扶额:“你先休息着,我出去一趟。”
她去城门口,问一下有没有薛如曼的踪迹。
薛如曼要赶着去京城的,所以早上起来之后就采办干粮,辰时就要出城,
苏陈正在和城门官儿说着那谪仙似的神医薛如曼,一回头就看到带着“医”字的马车停在城门里,势要出城。
她也顾不得说了,急忙过来,站在车外就喊:“薛公子?薛神医?薛大人?”
薛如曼对这种叫法从来不动声色,对外而言,他一般就是不见正常人。
药童探首:“姑娘莫叫,您是哪位?”
“果然是你们,真不枉我在这儿费这么大劲儿,急的气泡。”苏陈确定了身份,直接赶着马车的马掉头,直接回城。
薛如曼这才掀帘:“你到底是……”
话音撞上苏陈的笑脸,他要问的话,便消散了——一目了然,还问什么?
苏陈做事虽然随性了些,但从来都有原有因,不做无谓之事,薛如曼虽然没直接回京,但见到周安瀚,那些就都不算什么了。
而周安瀚的后续治疗,自然就是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