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就在这儿,萧氏还不能死,赵腾润也不想忍,他看了看苏陈,眼神深沉。
苏陈福至心灵:“我懂,我替你看着,你带着见福先去书房,传我身边的二乔赵粉过来,再传御膳房,给我做点儿补气血的饭菜,我就在这儿。”
赵腾润拂袖而去。
见福极有眼色的跟出去安排了,又点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在这儿守着,一有消息立刻通报,然后一溜小跑跟上赵腾润:“皇上,都安排好了。”
赵腾润气沉肺腑:“拿朕的佩剑来。”
他此时心情十分沉重,且不论刚才的刺杀是真是假,但杀气是有的,他做帝王才几天?这种事虽然是头一次,但也给他敲了警钟,怕是以后这种事,不会少——那些不亲的兄弟,他发配出去都不觉得安心。
苏陈看着他出去,便打发了殿内的宫人,“都去门口守着,我不叫别进来。”
萧厉看她:“你不出去?”
苏陈直接坐下:“开玩笑,我出去了,这儿就你们俩,你觉得合适,我还觉得不合适呢。”
萧氏急忙说:“妾身不敢,妾身现在就回去。”
她说着就抬头看苏陈,想从苏陈脸上看出什么。
苏陈根本就没看她,正低头看那把剑,眼角余光扫到她,她也不知。
这剑身偏短,只有二尺六,简洁明了的剑身,已然褪色的剑柄,看的时间久了,觉得一股肃杀之气升腾而起。
她猛一抬头,正撞上萧厉的眼神,那股杀气如有实质,她顿时一泠,抬手就刺出了剑:“你要干嘛!”
萧厉眼神一收:“不干什么,你碍事了。”
苏陈正要说话,门外有人通传,说御膳送到了。
萧厉就这么看着那些宫人过来,上了十几道菜品,还有两个浓汤。
气味一下就浓郁起来了,萧厉愤然:“你……”
“我不仅要吃,我还有伤呢。”苏陈把剑放在一边,把汤钵端到了面前:“你们聊你们的,我吃我的,保证不打扰你们。”
萧氏说不动苏陈,只好转而说萧厉:“%¥#@&*……”
苏陈诧异抬头看她,不是汉话?
她是听得懂辽语,但他们的语速太快,即便她听得懂,到底不是母语,不是从的,只懂个大概。
但他们是不知她懂这些的,萧厉听到萧氏这么说,也用辽语。
他们两人就这么聊着,苏陈就在一旁吃饭,真是一点儿不打扰,其实是为了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真的……装的很辛苦。
好在他们也没说什么过分的,不过是叙旧情、谈未来,不过他们两个各自的未来都没有彼此,即便萧厉想要带走萧氏,但萧氏也没胆——且不说辽朝如何,单就是此时,苏陈不是摆设,在这儿那就是一种震慑,外面那么多人守着,他们怎么出去?就算出得了皇宫,出得了京城吗?
说什么他带了精兵,若是真带,他不会按着苏陈说的进来,萧氏不傻,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听了些许,再联系起皇上和苏陈说的话,还有什么不明了的?萧厉是和苏陈达成了某周协议,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套,等着她往里面钻。
而且她和萧厉的旧事……她完全不确定苏陈知道多少,皇上知道多少,她不想死,要不然也不会在宫里左摇右摆、依附不定了,她就是想要找个安稳的依靠!
她不相信自己的命就是这样的:无论在哪个宫里,她都无有依附!不同于在辽朝,她身为公主,再怎么也是有用的,没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她受了欺负,带着人打回去,蛮横出名又怎样?
萧厉话不多,但句句在点上,听的苏陈心里发沉,她看了一眼钟漏:“咳,差不多了吧,我饭都吃好了。”
一顿饭的时间,也不算短。
萧厉整个人都是暗沉的,散发着阴郁的气场,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萧氏只当没看到,向苏陈告退:“妾身已经说完了,这就回去。”
苏陈说:“天色昏暗,路上慢点儿。”
“多谢娘娘关心,妾身告退。”萧氏低着头,退了出去。
苏陈抬手就摸上了剑,对萧厉眨眼:“你这把剑还真是好,如果你把剑留下的话,我会考虑这次放过你。”
“你可是说过,能确保我无事的。”萧厉咬牙:“你现在……讨价还价可不行!”
讨价还价?果然是汉话不好,苏陈笑了:“我不坐地起价,那种没信誉的事,我不屑得做,门在那儿,窗户你肯定是不能再走了,机会我给你了,剑还你,走吧。”
萧厉抬手接了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真的放他走?
苏陈反正是可以确保他跑不了,看他这样子,她指了一下他的腿:“要我说,你就在这儿暂住,我给你该有的礼遇,就算你是来恭贺新帝登基的,等你好了,想怎么走怎么走,你如果觉得我说的这法子不行,那你出去,我放了你,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直接把赵腾润会做的事也明说了,把萧厉气的快冒烟了,直接吼她:“你使诈!”
“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