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宇文修说于牙子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但杨小桃还有些犯难,她买走春芽和秋落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那萧烈只要稍微一打听,便能知道。
宇文修又说那人是有春芽画像的,这就更让杨小桃犯难了。
杨小桃也想过,一不做二不休,让宇文修杀了来人,但是直接杀了,后患无穷啊,只要那萧烈一死,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寻思了一夜,杨小桃一晚上都没睡好,真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春芽和秋落去死,杨小桃自认为做不到。
难怪,刚买春芽秋落回来时,问起两人的身世,春芽只是只字片语,现在想想还真让她吃了一惊。
杨小桃也不是没想过,找夏南生,以夏家的本事,让老皇帝来接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老皇帝派人来,怕春芽和秋落早就身首异处了。
春芽和秋落,来杨小桃家,也有段日子了,家中大小事务,春芽都心细至极,虽然秋落总是摆着个小冷脸,却很懂事,自从乐儿被绑架以后,他也是天天跟着乐儿身后,这么想想,杨小桃还真有些舍不得。
第二日一早,杨小桃就去了宇文修的屋中,两人在房中不知商量着什么,直到乐儿下学,杨小桃才从宇文修的屋子里出来。
而杨小桃刚出房门,白夜就被宇文修叫进屋中,很快白夜就匆匆离开了,直到隔天才回来。
这几日春芽极为担心,自从听宇文修说萧王爷派人,已经找到香河镇,她就整日魂不守舍,虽然不知道杨小桃的方法可不可行,但是她只能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夫人身上了。
和夫人相处这么久,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夫人总是轻而易举的办到,所以春芽是很信任夫人的,夫人为人亲和,对她和秋落,也是特别的好,不仅善待他们,还送秋落去读书,试问又有哪个做主子,可以做到这点。
幼时,就生活在皇宫那种大染缸里,春芽很珍惜在夫人这里的日子,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离开,拼上性命也要堵上一把。
今日,好似老天都在可怜春芽和秋落,天空飘起了小雨,在宇文修眼神的示意下,杨小桃对着春芽,点了点头。
春芽看见杨小桃的暗示,拉了拉身边秋落,秋落今日并未上学,只见秋落不情愿的嘟起小嘴,但还是勉强的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很快,杨小桃院子里边传来一个老汉的叫喊声“俺的丫头和小子,是卖到这家了?”那口音一听,便知道是北方的,本地人哪有那么重的大碴子味。
同时,白夜一个闪身进屋,然后对着宇文修和杨小桃,点了点头。
见宇文修和白夜回屋后,一旁的黑日刚想问些什么,就被白夜一揪衣领,拽进了屋。
杨小桃看三人进屋后,便领着春芽和秋落,寻声到了院子里。
只见院门口,村长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汉,正站在自家院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村民里还有几个生面孔,不过看穿着,却极为普通,混在村民里,不注意怕也是瞧不出什么来。
还没等村长说话,那穿的破破烂烂的老汉,直接扑到春芽和秋落面前,一把抱起秋落叫道“宝啊,可想死爹呐。”
就见老汉怀中的秋落,立马在老汉怀中挣扎道“俺不要你,俺只要姐。”那熟练的北方腔调,跟老汉的音调简直如出一辙。
“宝啊,爹也是么法子啊,俺们那嘎嗒穷啊。”老汉边说,眼泪也啪啪的往下掉。
一旁的春芽,看见老汉掉眼泪,眼圈也是一红道“爹,既然卖了俺俩,干啥子还来找俺俩。”
老汉抽咽着,好不可怜,这认亲的戏码,顿时引起看热闹的村民,一阵唏嘘,谁家想要卖孩子啊,不是万不得已,如何舍得孩子呢,虎毒还不食子呢。
更是有几个婶子,跟着一起抹着眼泪。
老汉一把,把春芽也拉进了怀里,哽咽道“丫头,苦了吧。”
被老汉抱着秋落也不闹了,大眼睛里的金豆豆直往外掉,好不可怜。
见三人抱头痛哭,杨小桃偷偷用余光,飘向村民中的几个陌生面孔,这几人为首的男子,紧皱眉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三人哭累了,老汉这才放开春芽和秋落,春芽抹着泪道“爹,您咋个找来的。”
老汉好似一直抱着秋落,有些累了,把秋落放下地后,用皱巴巴的老手抹了一把眼睛道“俺是听俺们村子的人说,你们姐弟俩,遇着个好人家,就。”说道这里,老汉有些欲言又止。
秋落红着个大眼睛,看着老汉的目光大声道“咋的,卖了俺和俺姐的银子,又输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