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寡兵少民,困守孤城,力抗数万契丹贼军二十日,丘大人守御之能,让元某叹为观止啊!”嘴角流露出点让丘静皱眉的笑意,元徽夸奖着他。
“将军谬赞了!”丘静表现着他的谦逊:“下官此前可随时做好了捐赴国难的准备。只是运气好,契丹人贼子未有强攻破城。就在下所察,契丹人的目的似乎并不在卢龙城。”
瞥向丘静,元徽抬手便说:“丘大人此言不差!经黄獐谷一役,契丹人的目标已经很明显了,围城打援。我三万余军,远涉数百里东进,人困马乏,为敌所趁。可恨那张玄遇,立功心切,骄矜难制,竟不能察。累我大周上万儿郎之丧,真是死有余辜......”
虽然还不知张玄遇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其军败是无疑的,已然被打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元郎君言语间是毫不留情地鞭之。
闻言,丘静一副默然之态,沉吟半晌,方叹道:“所幸有元将军与杨将军之援。如今有此万军至,卢龙城当转危为安。”
“转危为安?”元徽头脑倒是清醒,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士气丧尽之军,何以战?若契丹大军再度袭来,不消进攻,只围城以待,卢龙能抗多少时日?”
“元将军此言甚是!”背后传来了杨玄基的声音。
“杨兄,情况如何?”转身,称呼上很是自然地亲近不少。
朝丘静抱了抱拳,杨玄基脸上露出点笑容:“丘大人准备甚是妥当,再过个半个时辰,全军当安顿下来。只是,伤兵甚多,药石辎重损耗巨大,城中亦乏医师药材......”
“境遇如此,只能因陋就简了!”元徽背起了手,犹豫半晌,将声音放得老低:“吩咐下去,先救治轻伤者!”
气氛,一下子又沉重不少。还是丘静主动打破沉默,心情紧迫:“如二位将军所言,卢龙仍是危城,若契丹贼军当真复来,如何当之?”
好生打量了丘静一眼,想看看他是如何装出这幅表情的,可惜竟无丝毫痕迹。元郎君很是冷静说道:“自然是坐守待援了。李多祚大将军那里还有三万军,估其脚程,也该至平州了......”
“若契丹如法炮制,再袭我援军?”
“呵呵......李大将军,可不是张大将军!”
“对了,那柳城军使既亡,卢龙城中军士,就暂由本将与杨将军监管。丘大人,没有意见吧......”忽地,元徽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丘静。
“这......”丘静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迟疑。
似随意道:“怎么,丘大人觉得不可?”
心中微紧,丘静当即答复道:“自无不可,就如将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