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整整半年,扳着手指头数数,花泣和宥文、峻山来了宁阳城已经足足半年,而他们要找的秦书玉还是没有身影。
虽然每隔个十日八日,叶青林会在书房里面或是喝酒或是睡觉,花泣偶尔也会和他说上几句话,但他就是从来不提秦书玉,花泣几次想张口问,就被他不耐烦的轰走,每次花泣都决定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看他一眼,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却每次都没骨气的闻到酒味就过去跟人搭讪,然后再灰溜溜的被人家赶出来。
但是现在不想忍了,花泣来这里看人脸色住着,无非是为了找到秦书玉,她不想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桃源村才是她的家,已经半年了,秦书玉到底是生是死,一定要叶青林给个交代。
晚饭后早早去了书房,一边装作很专心的整理书本,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屏风后面会不会有声音传来,却迟迟没有动静,二更过后,花泣困得不行,眼皮撑着撑着就耷拉下去,没一会竟然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窗外还是那么黑暗,顶多也就三更天,那家伙晚上应该不会来了,揉着太阳穴准备回卧房去睡,一起身好像弄掉了什么东西,转头看到地上一件薄薄的披风,上面绣着金线。
赶紧走到屏风后,叶青林果然在,来了竟也能无声无息,今夜没有喝酒,就半躺着睁着眼睛神游,一声不出。
花泣轻轻过去把披风放到叶青林的脚边上,红着脸极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
“你在这里等我么?”叶青林收回游出去的魂魄,抬头淡淡的说道。
“我......”
“什么事!”这家伙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对人说话语气可以缓和些客气些,总是这么没点耐性咄咄逼人,除了第一次在这里见他被他欺负时多说了几句,平时连多说一个字他都吝啬。
“你能告诉我,哥哥在哪里么?”
“我不知道。”今日很难得的没有自称本公子。
花泣一下就满眼模糊哭了出来:“我知道你很高贵,你有身份有地位,你可以随心所欲,你可以不屑理会我这等草民,搭理我会降低了你的尊贵,但草民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除了哥哥什么都没有,能不能让我这个草民有点希望活下去?!”
“没有骗你,本公子确实不知。”好像是对不被信任的抗议,本公子三个字又回来了。
“我哥哥卖身侯府,为你做事,你不知,求你告诉我谁知?”
叶青林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样,对于她用“求”这个字眼极不习惯,她跟他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她从来没占过上风,却也从不示弱,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有仇,但今日她竟然求他。
“没有人!”
“说清楚!”
“一个月前,秦书玉就断了消息。”
“你让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帝都,帮我调查一件事。”
帝都,整个南平国最繁华,表面最安定暗地里最复杂的地方,他派秦书玉去那里做什么,定然是不会告诉她,能告诉她在哪里已经是极大的仁慈,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死期也不远了。
花泣不再问,心里极度不安,连他都失去了秦书玉的消息,只能是已经身处于危险之中。
“我会把秦书玉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