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把话说完,在场之人没一个答话的。
文玉章等几个人面色难看,你都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袁冬初也觉着自己功德圆满,凭几句话就换来一个消停的做客环境。
她觉着大家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只是和文家旁支族人发生了一点小事,这里又是在别家做客,没必要太较劲。
有个台阶,大家顺坡下去多好。
但她小看了贵女圈子的无聊程度,她以为接下来应该没事了,但文玉章却不肯就此罢休。
自从姑母进宫,谁家做事不得看她文家脸色?
迁去武全县的是文家旁支,却也是文家族人,诚运投递那么坐,是在明晃晃的削文家脸面。
这怎么能忍?
当时就是这个袁冬初,傻子一样,把她诚运投递的家底抖搂出来,让文家族人灰头土脸,失尽颜面。
她一定要从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贱民身上,找回文家失去的脸面,让这个贱民再也没脸出来招摇!
看着充当马前卒的刘明玉两人吃瘪,文玉章暗恨她们不中用,非得自己亲自出面。
她冷冷看着袁冬初,用很淡漠的语气说道:“诚运投递不过如此,好多人吹捧投递行主事人如何能干,却原来名不副实,名气都是吹出来的。”
她转向在座之人,“你们也都看到了,主事人都是这样,诚运投递怎么可能有信誉?不过是骗人们多多光顾,待到邮寄货物足够多的时候,这位袁姑娘就能卷了财物跑路。”
刘明玉几人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袁冬初这样的人,怎会诚心做信局这么重信誉的行业。”
卓静兰变了脸色,怒问道:“三小姐身份尊贵,更应该谨言慎行,如此言语,过了吧?”
文玉章对这位也不感冒,若不是卓家有个牵扯各方利益的船厂,她连好颜色也不会给她一个!
文玉章脸色也不好,问道:“诚运投递的主事人没有真才实学,这也罢了,却是夸夸其谈,连诚信的品质都没有。我文家也是大族,有义务提醒大家不要被她欺蒙。”
她直视着卓静兰,问道:“敢问卓二小姐,我哪里错了?”
卓静兰却是反问:“做生意的本事,和研习典籍、吟诗作赋本就不是一回事。三小姐做过生意吗?怎能随便断言冬初是夸夸其谈?”
文玉章还真不怕卓静兰着急,淡淡一笑,说道:“我们都看到诚运的袁冬初不学无术,人品轻浮。至于研习典籍和做生意的区别……
“呵,二小姐尽可以和其他人解释去,我等绝不会拦着。当然,我们也可以把自己所见所闻讲给他人听,卓二小姐也做不到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吧?”
“你……”卓静兰气急。
再看周围的人,对她、对袁冬初都是不以为然和轻视、戒备,就连吴秀瑾也是满怀迟疑。
而吴家,却是热心于加盟投递分号,做的信心十足。即使如此,吴秀瑾听了文玉章的话,居然也心生疑虑了。
袁冬初并不做口舌之争,而是问曾茹:“在座的各位小姐,有哪位看过你的那本代购名录?”
曾茹也是着急,却没有她插话的机会,而且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听到袁冬初问话,立即回答:“除了文三小姐,其他姐姐们都看过。”
她不高兴的把凉亭中的人一一看过,这些人现在的嘴脸,哪里能想到,她们每次翻看投递行代购物品时,是怎样的垂涎?
被曾茹看过的那几位,脸上也是讪讪的,心下却委屈,看代购名录和鄙视袁冬初没有因果关系吧?
而且,这个袁冬初她自己也说了,那东西不是凭一人之力能做出来的。
袁冬初又去问宴客的主人家杜瑞华:“杜家应该也有一本代购名录,能否拿来一观?”
杜瑞华迟疑着:“是有一本,但都是管家嬷嬷收着,寻常不给人借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