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虽瘦小枯干,但行动敏捷,精于打斗。丁勇迎面扑来,夏侯婴急忙闪身避让。
丁勇怒火更胜,拳脚生风,一通乱轰。夏侯婴只是一味躲闪,并不还手,连声叫道,“丁勇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我同是当差的,不可打斗啊!”
依照大秦律例,官差之间打架是要判刑的。夏侯婴深谙大秦律例,他还不想丢了典狱长的饭碗。再有,顾忌丁勇是县令夫人的心腹,是以总是避让。
丁勇此时气极,哪里还能顾得了什么大秦律法,他双目喷火,手脚并用,恨不得把夏侯婴置于死地。
曹参远远看着他们二人打斗,心中窃喜。打吧,打的越热闹越好,最好夏侯婴和丁勇都挂了彩,呵呵!到时候这两人都他娘的被送进大牢,典狱长的位置还舍我其谁?
夏侯婴一边退让一边对那些正呆看着的狱卒吼道,“娘的,你们还傻愣着干啥?丁勇今天喝多了,赶紧拦下他!快!”
狱卒们摄于典狱长的威势,慌忙上前劝阻,更有的抱住了丁勇。
丁勇像是一条发疯的鬣狗一样,咆哮不已。数名狱卒费尽力气才总算把他拦下。
夏侯婴躲在远处站定,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尖着嗓子喝道,“快把丁勇送回家,今天晚上丁勇就不用当差了。”
丁勇被几名狱卒控制着,愤愤的大骂着夏侯婴,从监狱中出去回家。
夏侯婴看着丁勇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小眼睛翻了翻,自我解嘲道,“绕不是爷这个典狱长秉性纯良,哼!今天有丁勇的好看。”
忽然扭脸看见曹参正在他身边诡秘的奸笑,一副幸灾乐祸之态。
夏侯婴旋即阴脸怒声骂道,“曹参,你他娘的笑啥?可笑吗?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晚丁勇的班就由你顶上。”
“诺!”曹参无力的声音。
夏侯婴又做了一番安排后心情郁闷的走了。
曹参心里头这个气呀,操!夏侯婴真他娘的不济,欺软怕硬啊!娘的,有本事你刚才和丁勇打一架啊!冲我撒哪门子气?
唉!没法子,谁让咱没有人家丁勇那样的后台呢?刚刚娶来的那娇滴滴的美娇娘只能又一次独守空房了。可怜啊,真是可怜。
曹参拿起皮鞭,腰中斜挎铁剑无精打采的和几名狱卒开始巡视牢房。
此时周帆的牢房内热闹非凡,众囚徒都在争先恐后询问周帆被夏侯婴请去喝酒的情况。
周帆斜躺在一堆烂草上,嘴里叼一根草棍,满脸得意道,“贼牢头夏侯婴是真知道小爷的厉害了,请我喝酒时候那个低三下四的小模样真是可爱呀!哼!今天咱喝的是真他妈痛快!还有丁勇那个瘪三,唉!那小子跪在地上一直给小爷磕响头,脑袋都磕破了,小爷心下一软,这才答应让他多活两天。”
“大哥,那酒里真的没毒?”靳武瞪着一对虎眼,不放心的问。
“呵呵!下毒?就是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给小爷下毒。他们就是一群怂蛋包,纸老虎!”周帆得瑟道。
“大哥神武!大哥神武!”众囚徒恭维道。
马屁声响彻了整个牢房。
曹参在牢房外站了很久,本来心情极为懊恼,见周帆自吹自擂装逼的那个模样,不禁被逗的微微有了笑意。
暗道,这厮真是个活宝,我见过脸皮厚的,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厚的。刚才你真喝酒了吗?哼!假使你真喝一口的话,你现在早他娘的嗝屁着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侯婴和丁勇两个人愣是没把他怎样?这么看这厮的确是有点儿道道。
同是年轻人,曹参一时玩心大起。得了,老子今天索性就配合他一把,叫这小子再美美。
想到这里,曹参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道,“哎呦!周帆兄弟,天儿太晚了,您劳累了一天,也该歇着了!”
这曹参一改往日里在囚徒面前板着的冷面孔,对周帆客气起来,这让众囚徒更是相信了周帆刚才说的话。
“奥!……是曹参小儿啊!”周帆嘴角微微扬起,轻蔑的一笑,拉长了声音道。随后站起身走到牢门口。
周帆冲曹参勾勾手,曹参不明其意向前走了两步。
此时两人几乎面对面了,只是身体隔着牢房的铁栅栏。
周帆神秘兮兮放低了声音说,“曹参,我正好有事儿找你,接下来知道你该干什么了吗?”
曹参皱眉道,“怎么的?你小子又想起什么馊点子想驱使老子,老子可没闲工夫和你戏耍。”
说罢扭身就走。
曹参自从那日把县令的所有女人的吃喝拉撒情况告诉周帆后,等了周帆几日,见周帆没下文了。料定周帆是在故意戏耍他,心里把周帆大骂了一通后,也就不再寄希望于周帆了。
周帆从铁栅栏的缝隙中伸手抓住曹参的胳膊,“怎的?你小子不想当典狱长了?时机马上要到了呀。”
“到个屁呀!老子再听你胡说,老子真就成傻子了。”曹参怒道。
周帆心下一惊,暗道不好,看来这小子是不相信哥们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让曹参听哥们的话,供哥们驱使呢?
周帆心念电转,忽然眼睛一亮喃喃道,“看来我师傅徐福是说错了,原来你是个没出息的货色,一辈子成不了大事。”
以前看过一些秦代的电影,知道有个叫徐福的方士,曾经把秦始皇骗的一愣一愣的。
周帆想,现在是秦始皇的最后一年,徐福应该早在历史的舞台登场了。
“什么?你说你师父是徐福?”曹参一下愣住,他好像不认识周帆一样,诧异的盯着周帆惊讶到了极点。
“呵呵!怎么了?我师父就是徐福呀!而且我师父还说过我周帆命里注定有这一劫,不过有惊无险,很快就会出去的呀。”见曹参有这么大的反应,周帆暗自欣喜,索性信口胡诌起来。
周帆还不知道,此时在这大秦天下徐福名声大噪,为始皇帝寻求长生仙药,很是得宠。
徐福在许多人眼里早就成了神,那是需要朝九晚五膜拜的。
见曹参久久不说话,周帆轻声道,“我师父曾经再三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出他老人家的大名。他说我在监狱中会遇到一个名叫曹参的家伙。这个曹参将来以后会干出点儿大事,封侯拜相。唉!没想到的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曹参原来是个有眼无珠的混球。”
周帆随后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曹参的那颗心狂跳不已,他四外看看把声音压到最低,“你师父徐福真是这么说的?”
“那还有假?”周帆神秘道。
曹参心中一喜。看一眼郑重其事,脸不红心不跳的周帆,暗道,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徐福有个弟子叫周帆啊?真是怪事。看他又不像是在说谎,他莫非真是徐福的弟子?
曹参又想起周帆戏耍夏侯婴,巧运石砖,杖脊四十后毫发无伤,还有昨天晚上竟然逃过夏侯婴和丁勇两人合布的死局。暗叹可能只有徐福的弟子能有这样的本领吧?
曹参不禁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