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养父也是中国人？”
“不知道，他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为什么？”
“这就要问他去了。”
陈克发现被阿阳领着绕进了死胡同，他本来就怀疑阿阳，虽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他凭借一种直觉认为这个陈九阳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好吧，陈九阳先生，我的问题完了，请原谅，再见！”陈克不再问什么，转身离去。
阿阳也重新走上台阶。
“陈九阳先生，您知道蒋干父子去什么地方了？”陈克走出几步突然又发问。这个问题问得很快，可能为的是让对方无法提防。
“知道，他们回家乡去了，他们家乡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要找他们一定很容易。”
“好，再见”陈克的问题终于问完了。
当阿阳目送对方离去，这才细细回想刚才的对话是否有漏洞，包括说话时的表情。他刚才所以提到日本千田县是因为他移民手续的原始记录就是那里，再说去年那里还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死了许多人，整个县都迁移了，要从那里再调查他肯定是很不容易的。不管怎样，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陈克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还不到中午十二点，白启明已经提前到达了牛凤山约他见面的地方——七门炮要塞。他身边只有十名兄弟，而且只有一些短枪。他观察好地形，把手下人都埋伏好。
“明哥，快看，来了！”一名兄弟喊起来。白启明急忙跳上石台举起望远镜，只见一行黑色的车队清晰地出现在视线中。
“明哥，我们怎么办？！”有的兄弟害怕得要死，因为他们看见至少有十五辆轿车向这里开来。
“怕什么！”白启明大声训斥了一句，又用望远镜观察起来。其实他心里也非常紧张，毕竟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场面，他尽量控制着自己抖动不停的手。
公路上，一行飞驰的黑色车队越来越近，再有几分钟就要开到眼前了。白启明身边的一名兄弟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慌乱，跳下石台躲了起来，其他人也一样心惊胆战。
白启明毕竟是当大哥的，仍然站在石台上，兄弟们招呼他下来，可他好像没有听见。黑色车队轰轰震响着冲到距离他们不到几十米的地方停下，迅速刹住的车轮带起一阵阵烟尘。烟尘散去，牛凤山的六十多名枪手已经排列眼前，场面宏大，阵势逼人。一位身体肥胖的男人最后钻出轿车，白启明一眼认出，那个胖子就是牛凤山。
这时牛凤山的一名手下挡在他前面，目的是怕遭到冷枪，而牛凤山却推开了手下人，他根本没把白启明放在眼里，在龙城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敢向他打冷枪的人。当他看清白启明就站在前面的石台上时不由恨得牙根发痒，想到儿子的惨死，不禁向前紧走两步破口大骂：“白启明！你这个混蛋，你认识老子吗？！”
“牛叔，小心点，不要再向前走了！”手下人不放心他的安全。
白启明站在高处也大声辩解起来：“牛叔啊！您冤枉我了，您儿子不是我杀的！我太冤了！牛叔，您好好想想，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我才混了几年，怎么敢和您作对呢？您好好想想......”他捶胸顿足竭力表明自己的清白。他的确感觉冤枉，他在龙城就是借上十个胆子也不敢和牛凤山斗，无论什么时候见面，他都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牛叔”，还怎么敢去杀对方的儿子。
“你这个混蛋，少在我面前装死猪，你不承认杀了我儿子，好！你现在就告诉我是谁干的，如果说不出，你今天就死定了！”牛凤山已经认定他是凶手，至少也有关系。
“牛叔呀，谁在暗地里捣鬼我怎么知道，您应该相信我的话，这样吧，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出是哪个混蛋在陷害我！”白启明急切地摆着双手：“牛叔啊，您不能上了别人的当啊，我是冤枉的......”他还在想尽量说服牛凤山，可当他看到对方阴阴的冷笑时，这才明白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姓白的，这样吧，看在你今天能来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而且我保证不找你身边任何人的麻烦！”看来这就是牛凤山对他最好的关照了。白启明彻底绝望了。
“大哥，快下来！”当一排子弹在白启明脚下溅起一阵碎石时，躲在石台后面的兄弟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紧接着，激烈的枪战开始了。白启明手下兄弟关键时刻表现得很勇敢，他们凭借有利地形，拼命抵抗着对手的攻击，一时间枪声大作，碎石乱飞。由于实力悬殊，他们根本挡不住对方疯狂的冲击。牛凤山的手下个个都英勇善战，再加上一色的自动武器，得心应手，不一会就把对手压制在一堆石头后面动弹不得。
一直躲在轿车后面观战的牛凤山不禁得意地笑起来，他笑白启明不识好歹，刚才如果放下武器，起码能保证他家人和手下兄弟的性命。
石堆后面，白启明和几位兄弟挤在一起，他们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密集喷射的子弹让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大哥，今天我们是完了，您快跑吧，我来拖住他们！”一名兄弟不顾一切喊道。
他们听见对手已经越来越近，叫声、枪声、脚步声已经快压到头顶上了，现在就是想逃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白启明看看周围，身边只有四名兄弟还没有挂彩，那位把他从石台上拉下来的兄弟已经被打断了胳膊。看到这，他从身上拔出一支枪举到耳边。
“大哥！您要干什么？您疯了！”手下兄弟不禁慌作一团，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大哥竟然这么脆弱。
白启明这时已经扣动了枪机，伴着一声尖利的哨音，一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随着这颗滑过天空的信号弹，就见离他们不到五百米远的那两座象大门一样的石山后突然冲出二辆军用吉普车，而且每辆吉普车上都架着一挺机枪，灵活而迅速地冲向牛凤山的车队，机枪喷射出火舌，对身后毫无防备的牛凤山等人立刻被打乱了阵脚，中弹者痛苦哀嚎，逃命者东躲西藏，被击中起火的轿车也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这场拼杀整整持续了四十分钟才渐渐平息下来，爆炸起火的汽车浓烟滚滚，中枪的死尸到处都是。牛凤山在手下人的拼死保护下才杀出一条血路落荒逃走，十五辆车只逃出去二辆，六十多名枪手，扔下了三十六具尸体。
两辆吉普车停在眼前，车上的机枪手摆出胜利的姿态挥手致意，他们分别就是弟弟白胜和朋友何潜。
“快离开这儿，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想拍个照吗？”白启明大声提醒道。因为他知道警察一会儿就能赶过来，他可不想留在这里找死，他们把能带走的人都带上，重伤员干脆就地被解除了痛苦......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四点，小狸猫这才从一家名叫“丽人”的旅店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这家旅店是寻欢做乐的男女们最喜爱的留宿之地，他昨天刚在舞厅闪电般认识一位女友，便约来到此，他还是提前到的，因为他来这里不完全是为了等她，还要等一个电话，是阿阳的，通话地点就在丽人旅店门口的这个电话亭。因为他们约定每天下午十六时三十分到十七时之间都要联系一次，这段时间从未间断过，他只要等电话就行，不用主动打给阿阳。在每次接完电话后还要将新选好的一个电话号码提供给阿阳，以便阿阳下次找他，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但非常保险。如果在这个时间遇到别的情况耽误了联系，那么就要在第二天早晨六时到六时三十分之间依旧用这个号码由阿阳再次拨电话给他。他当时因为看见女友已经出现在旅店门口,也就只好先送她回房间，考虑是耽误不了几分钟，可是等进了旅店房间后却没有在几分钟之内出来，而是整整过了一夜。这时有一阵电话铃声不禁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想起昨天下午误了接阿阳的电话，不由懊悔地拍了一下脑袋。他昨晚正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汇报给阿阳，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粗心大意。想到这儿，他决定就这么在电话亭里等到六点钟。
早晨六时二十分，小狸猫接到阿阳的电话，他告诉阿阳昨天结交了牛凤山的一名手下，打听到牛凤山要在七门炮要塞与白启明决斗的事，估计白启明这次要有麻烦了。可当他听阿阳说昨天晚上电视台已经对这一事件做了现场报道，而且说明七门炮要塞古战场发生了大规模的黑社会火拼，死亡人数高达四十二名等等这些消息后，小狸猫愕然了，看来他的情报太晚了。自责之余，他没有隐瞒耽误接电话的原因，因为他对阿阳说谎会觉得很不自在。阿阳在电话里并没有过多责备他，只是提醒他情报的价值关键在于及时。
当小狸猫无精打采地从电话亭出来，他的女友刚好也从旅店出来。
“喂，亲爱的，我还以为你半夜溜走了呢。”她摇摆着走过来说。
“亲爱的，怎么会呢。”小狸猫露出一种可爱的微笑，可心里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厌恶。
“那今晚怎么样，我们还在舞厅见？”她展开双臂。
“好的。”小狸猫也笑迎上去。女友双臂一抱，他却机灵地从她身边滑过快步离开了。
当小狸猫驾驶着自己刚买的这辆雪狐400跑车从劳累一夜的地方离开，还忍不住在自语：“去他妈的爱情吧，真是恐怖，昨天晚上接吻，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她的牙是黑的？看来以后干这种事最好不要在夜里。”......
红灯区红影大街虎王夜总会已经关门停业了一个星期，往常好多在这附近凑热闹摆摊做生意的人也不见了，门前霎时冷清了很多。
虎王夜总会的办公室内；白启明兄弟正在对饮着喝不出滋味的烈酒，何潜躺在床上摆弄着一只手枪。白启明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白胜还是那种令人难以琢磨的神色，而何潜表现的是满不在乎，他认为白启明把虎王关了一点没必要。
白启明手下的兄弟们分别待在一层和顶层里，楼顶上也有轮流放哨的兄弟。自从七门炮要塞事件过后，何潜一直没有回家，他决心留下来帮自己的朋友度过难关。
从七门炮要塞回来后，白启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两名兄弟把他妻子秘密护送到澳大利亚。再把夜总会的人都集合在一起，除了每天出去打听消息和购物的人员以外，其他人都不许随便出门。他也只能这样做，因为除了对黑社会不甚了解的何潜以外，其余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潜在危险的存在，他们不但害怕七门炮要塞一战走脱了的牛凤山，更害怕牛凤山的一个靠山，那就是让他们想起来连头皮都发麻的龙王黄易，如果他们亲眼看见龙王，恐怕这里有一部分人当时就会吓尿在裤子里。
“我说明哥，还是把夜总会的门开了吧，让那么多姑娘都放假了，还要发薪水，这也太不合算了。”何潜躺在床上有些无聊地说，他总觉得没那么严重，何况这条街上的警察又多。
白启明本来就心烦，再加上酒喝的不少和睡眠不足，眼睛有些发直，他看着何潜说：“你少说几句吧，如果牛凤山不找麻烦，我何必这么小心，那家伙没有不敢去的地方，也没有不敢做的事，这回恐怕更是要狗急跳墙了。”
“就凭他在要塞那两下子，我看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何潜考虑得是简单，就得了一次便宜，他便认为牛凤山已经吓破了胆，而且他也不知道龙王是什么人。
白启明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愿意让何潜产生太多的顾虑，万一事情有变，像这种大胆的人总是可以帮他折腾一阵子的。
白胜向来很少说话，他给人的印象总是沉默寡言，有时连他哥哥都不了解他的想法。比如这次对付牛凤山，其中有一些事就让白启明非常纳闷，他们在要塞使用的那些起了关键作用的机枪和车辆都是白胜不知从哪儿搞回来的，而且没花夜总会的一分钱。像这样特殊的武器就是花大价钱也不容易在龙城买到，因为这种步兵武器杀伤力过大，不过白启明对这件事并没有过问，他知道就是问他也不会说的。他们还在喝酒，何潜把枪压在枕头下面，翻过身去，他有点困了……
七门炮要塞事件之后，牛凤山一直躲在离龙城四十公里远的农庄里，这是一处他已故父母留下的房产，他就出生在这儿，这个地方一般很少有人知道。记得他年轻从这里去龙城混时还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乡下佬，经过几十年的奋斗，总算混到了如今这个局面，可没想到正值风光之际却连遭横祸，不但儿子丢了命，自己也裁在一个晚辈的手里，差一点也把命搭进去。他一想到这就气不顺，儿子的仇不但没报成，自己的手下又死了那么多人，有一些人还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他没想到此就感到万分沮丧。这些日子还不能回荔枝园，他需要凑钱把死去兄弟的家人都安顿了，如果不立即解决这个问题，将来谁还会再给他卖命，这是一条黑道上必须遵守的原则，这条原则如同一块能够支撑黑势力发展壮大的基石，他最清楚这个道理。他目前负责养活的人口已经有二百多人，其中有为他进监狱顶罪的亲信，也有为他杀人越货的潜逃者，更多的还是那些跟随他东拼西杀送命的手下，这些人的家都需要他来抚恤。这次七门炮要塞一战所带来的损失比任何一次火拼行动都要惨重，三十六名死去的兄弟，每人按最低标准付二十万美元，也得要七百多万美元。虽然这个数目发分到每人头上不算多，但对他来说就不是个小数目了。他这次尽管吃的是白氏兄弟的亏，可他更气愤龙王，为了帮龙王销货，把儿子的命都断送了，而这次龙王却乘人之危以帮助解决白氏兄弟为条件，要求把他的荔枝园完全变成一个毒品销售点。
“看来我早晚死在龙王手里，为了分得一点点白货利润，牛力算是白死了，也许我这个木头脑袋真的与出身有关。”他这几天翻来复去就想着这些事。
牛凤山今天早晨不到六点就起床了，手下人见他起来也都不敢再睡了。他们住的这个地方不算太大，所有的房屋都很破旧，院子里也杂乱不堪。正房与西房一共五间，是典型的农庄建筑，房屋因长期没有人居住料理，西房的墙壁已经坏了，牛凤山他们都住在正房里，这个地方比较僻静，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跟他同来的一共有六名手下，另外的手下人仍然留守在荔枝园帮忙。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停在院门外，一名眼快的手下急忙通报：“牛叔，快看，是乔叔回来了。”乔叔就是乔汉，和牛凤山是三十年的老朋友，可以说是荣辱与共的好兄弟，而且他们的出身也很相似。
“哎呀！老哥，你可回来了！”当牛凤山看见乔汉进来时立刻高兴地迎上去。周围的手下也很高兴，这几天，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牛凤山的笑脸。
牛凤山和乔汉紧紧拥抱在一起，当他注意到门口停着的轿车上好象还有人，不禁问：“那是谁？”
“是黄百万和肖潘年。”乔汉小声告诉说。
“哦？”牛凤山松开手惊奇地点点头。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他吩咐一句先转身回去了，他还穿着一件睡衣，他需要换件衣服招待客人。
院门口停的是一辆豪华加长版轿车，乔汉过去将黄百万和另一位叫肖潘年的中年人一同请下来。
他们进屋前牛凤山的手下要对来人进行搜身，黄百万回头笑着说：“怎么，用不着这么复杂吧？”
“算了，都是朋友。”乔汉一挥手，他们被放进去，不过黄百万带的一名保镖被挡在门外。
“牛老板，这里的环境不错呀，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去！”黄百万用手指拨掉一块墙皮开玩笑地说。
“那当然，谁想来我这儿住，至少要按五星级饭店的标准来收费。”
“牛老板，你躲在这儿享福也不和我们兄弟说一声，为了找你，我都快把龙城翻一个底朝天了……”那个叫肖潘年的说。他是龙城第三警察局的现任局长，牛凤山的荔枝园就在他的管区内。
牛凤山知道肖潘年和龙王的关系非常亲密，所以直接了当地问：“肖局长，你既然和黄老弟一块来了，一定有什么事要说吧？”
“哈哈！牛老板，几天不见，性子也变直了，好吧，”肖潘年看了一眼黄百万继续说：“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七门炮的火拼事件，也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那家伙如果再闹一次，我一定饶不了他。上面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昨天五个警察局的局长都被叫到警察厅挨了顿臭骂，命令限期破案，看来我这次又要被取消假期了。”他说话时一直盯着牛凤山，表情严肃，他这是警告牛凤山此事闹大了，再不当心，他也帮不上忙了。
“可是―――他妈的，我真不甘心！”
“牛老板。”黄百万也站起身，把手里拎着的一只密码箱放到桌上说：“这件事我父亲从开始就不同意你这么干，这次你一意孤行，不但没得了便宜，差点裁进去。不过我父亲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困难，还是让我给你送点钱来。”他把密码箱推过去继续说：“这是三百万，如果不够说句话就行。”
“多少？三百万？！”牛凤山惊奇地看一眼对方那张充满同情的脸，不由得把脸扭到一边不再作声了，剩下的也只有在心里痛骂龙王不是个东西，因为今年光他给龙王帮销毒品还未分取的提成就已经超出了这个数，看来龙王是要用这点钱就把他打发了。
“牛老板，你要记住我的话。”肖潘年仍然在重复警告。
牛凤山勉强点点头，看来平时的好处没有白给，到时候对方多少还是能帮点忙，如果荔枝园没有这位局长的庇护，早按法律程序被查抄了。
肖潘年说完先出去了，因为黄百万还要单独与牛凤山谈几句话，他可不想听，他这些年来能升官得宠无灾无难的秘决就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尤其和这些黑道人物打交道，就要睁一眼，闭一眼，钱又多，事又少，何乐而不为。
肖潘年由乔汉陪同出去后，黄百万与牛凤山主要的谈话内容就是在荔枝园增加一个销售白货的项目，因为龙王已经决定要在龙城市中心发展一个大规模的销售网络，对方目前不满足在海边交易，直销总比倒手挣得多，而且荔枝园又在肖潘年管辖范围内。就目前的处境，牛凤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同意龙王的建议，虽然有百分之二十的纯利提成，可他也很清楚，一旦出了事，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这些年来各国政府对毒品深恶痛绝，打击力度也愈加严厉，谁不知道里面会有巨大的风险。不过为了给儿子报仇，硬着头皮也要干下去，所以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龙王帮他把白启明兄弟和那天差点用机枪打死他的那小子一起抓来，要活的，他要用这些仇人做儿子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