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凯死了。
他和段岐山同归于尽了。
十二层的高楼,他毫不犹豫的拽着段岐山一块坠下。
盛屿晨和宁局一众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鲜血四溅,面目全非,前面还是鲜活的两条生命,只用了几秒。
陈星挟持了陈发,苏昂也醒了过来,帮顾意解开了束缚手脚的麻绳。
顾意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踩着踉踉跄跄的步伐朝楼下跑去。
陈星手里攥着一个玻璃碎片,抵在陈发的脖颈处,这个碎片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以备不时之需。
邢凯倒在血泊中,嘴里充斥着一股子的血腥味,他视线有些模糊,但能看清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一点点靠近她。
真是可惜啊,时至今日,他都没能向心爱之人说出那一句……
我爱你,顾意。
顾意抓住邢凯的手,感受着他渐渐失温,肩膀颤抖,眼泪糊了一脸。
她想掏手机打电话,却被邢凯制止了。
邢凯想说话,但喉间不断涌出来的血让他无力发声。
顾意只看见他的嘴唇翕动,耳朵靠近了却没听见一点声音。
宁局带人火速上路,将陈发王可一等人全部拿下。
盛屿晨站在顾意的身旁,看到邢凯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盛屿晨:“陈发一等人宁局拿下了,郑璇那边我也派了人去,一并缉拿。”
停顿了两秒,盛屿晨重重拍了拍顾意的肩膀。
盛屿晨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语气说比较好。
顾意的眼泪止不住,但哭声却一点没有,一连持续了这样一天一夜。
“青湖案”的凶手是邢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专案组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邢家人来领邢凯的尸体回家那天,还有人不信邢凯是那么一个人。
凶手判了之后,案件转交给了检察院继续裁决,陈发王可郑璇三人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案件结束后,宁局给专案组的所有人员都放了一个年假。
邢凯的位置让苏昂接替了,苏昂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拗不过宁局的强势,他还是接受了。
两边都是他的兄弟,苏昂不论怎么偏,心里都难受。
严岩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发呆,视线始终落在邢凯的工位上,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那天晚上直接就被打晕关进一个小黑屋了,电子设备全部都被收走了,不论他如何呼救都没有人能听到。
等到严岩获救的那一天,他刚出来就听到了邢凯的死讯。
崔小果坐在他的对面,压抑的心情不比他少。
崔小果腾地站起来,努力撑起一个笑容。
“小岩你愣着做什么,宁局不是放了我们年假么,你不是还要去看偶像的比赛吗?”
严岩瞥了一眼桌面上的门票,笑得有些无力。
“是啊,比赛要过两天才开始,我多了一张票,都不知道跟谁一块去。本来我是打算叫老大陪——”
严岩的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看一眼崔小果低了低头。
崔小果凑上前,眉眼弯弯:“正好我有空,要不我陪你去?”
严岩犹豫了一下,想到什么又拒绝了:“算了吧,苏队昨天不还约你去玩呢嘛。”
崔小果直接伸手去拿门票,歪着脑袋说:“他是约我来着,但是我拒绝了。”
严岩了然于心是为什么,就没再追问下去。
他把剩下一张门票收起来,“那行,六号上午见。”
比赛是七号的,他们需要订六号的机票去。
*
霖城公墓。
昼雨连绵,西风瑟瑟,吹得人心晃动。
顾意和盛屿晨手牵手,走在公墓园中,后者的手里还抱着一束白色鲜花。
盛屿晨弯腰把鲜花放在邢凯的墓前,深深叹了口气。
顾意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眸中有了一丝起伏。
“我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她说。
盛屿晨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吸吸鼻子点着头:“一开始我也不信,但其实我比你们早一些,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顾意愣了一下,脑海里回忆起之前盛屿晨拉住她的手,警告她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盛屿晨在内。
顾意低笑一声:“我那时候明明去过他书房的密室,但是没有去那一间。”
“我还以为只有一间密室……”
盛屿晨和苏昂带人找遍了邢凯所有去过的地方,最后找上了邢凯的家。
是顾意为他们提供了密室的解锁方法。
盛屿晨当时一看到那四本书,心中就有了答案。
推开书架后,往里走六步的右手边,有一个无手柄的密室入口。
经过他们的提取,这间密室需要指纹+眼球方可入内。
密室门之后藏着的,就是邢凯藏肢体的地方。
室内很灰暗,只有一盏很微弱的白色灯,左手边是泡在罐子里的无色液体泛出淡淡的光泽。
右手边是一个照片墙,照片之间也被不少细线链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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