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走走。”风信子说,如果可以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至少逃走的几率会更大一点。
“这……”阿兰和身后的几个侍女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为难。
“你们主子可否交代你们,尽量满足本公主的一切要求?”看都是些小丫头,风信子板着一张脸拿出公主的架子来,但愿能够忽悠过去,让她们带她出去。
“主子确实有交代,可是……”主子没有交代可以带公主出去啊。
“可是什么?还是说你们希望本公主告诉太子哥哥,说你们违背本公主的意愿,不听本公主的安排,让本公主不高兴了?伺候不好主子的婢女该当何罪呢?”既然有意要吓吓她们,风信子句句都是掐准了她们的死穴,看几人对万俟玦的态度,便可看出对其的惧怕程度了。
“姑娘就不要为难奴婢们了,主子吩咐,无论姑娘要什么都行,但绝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请姑娘恕罪。”阿兰等人扑通一声跪成一片,胆小者低着头一言不发,更有甚者全身颤抖。
正当风信子无奈之际,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浅红色纱衣的女子,看装扮倒是比这几个婢女要有些身份,只是那妆容,似乎有些风月之嫌,莫不是此处实乃青楼?
素闻太子殿下是个风流成性的浪荡皇族,这青楼一说,风信子越想越觉得有理,那姑娘一开口,风信子更加肯定了这一想法。
“哟,瞧把我们姑娘气的,阿兰,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红衣女子一扬手中绣帕,风情万种的走到风信子床边,身上一股子脂粉香味儿,加上头上铮铮作响的饰物,直教人头昏眼花。
风信子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倾国倾城。
“这位姑娘姿容绝色,莫不是这里的花魁娘子吧。”明里是赞美夸耀,实则却是试探,若她应下,那这里无疑就是某处青楼,太子殿下以往喜欢的玉坠和肖容儿,可都是出自桃夭阁呢。
“呵呵,”红衣女子闻言笑得格外开怀,伸出一根玉指轻点风信子的额头,笑眯眯地说,“不愧是太子殿下的新宠,这小嘴儿甜的啊,可不是一般人可比,不过,这模样嘛……”
“这模样如何?”看来这姑娘是误会了,不过有误会最好,既然她能出入这里,而且明知万俟玦的身份,想必她才是太子殿下的爱宠吧,看到她眼里明显的嫉妒和怨恨,风信子勾了勾唇角,道,“我这模样自然比不得姑娘的国色天香,太子爷看上我那真是他瞎了眼了,我若是知道他有姑娘这般美丽的红颜相伴,自然也不敢来高攀啊。”
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便因风信子一句“国色天香”而乐不可支了,绣帕捂着嘴又是好一阵大笑,全然忘了自己此番来是来示威的。
风信子猜得不错,她的确是花魁,而且是深受太子宠爱的花魁,听说太子殿下在此处藏了一名女子,她便迫不及待想来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一看却是愣了,这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美人,心里不免心生嫉妒。
“月怜姑娘,主子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这位姑娘……”
阿兰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巴掌,心头正委屈,却听到月怜姑娘趾高气扬的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起我来了?你可知你们主子待我如何?这往后我便是太子妃,在以后那就是日昼王朝的皇后娘娘!”
都说造物主是公平的,给了你美貌便给不了你智慧,风信子自认这话是有些道理的,当然有些个意外,但大多数是这样的,就好比说面前的月怜姑娘,这般说话倒不怕招致杀身之祸,且不说现在先皇遗诏让三皇子继位,太子日后做了皇帝那便是篡位,再说她区区一个青楼女子,有何德何能做得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连男人的花言巧语都能相信,别说是皇后娘娘,怕是花魁也做不了多久吧。
“月怜姑娘说得是,姑娘气质雍容,却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呢!”为了能出去,风信子昧着良心也花言巧语来了,那月怜姑娘听得顺耳,阿兰等人却是面色疑惑,这姑娘方才还一副傲气绝然的模样,怎地见了月怜便是这般神情,主子道她是冰雪聪明古灵精怪,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哼,果真是狐狸精,连本姑娘都险些叫你敷衍了去,说,你平日里便是这般迷惑殿下的?”原本还一副喜笑颜开模样的月怜,突然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风信子,目光充满了厌恶,还有嫉妒。
果然是争风吃醋来了,风信子了然,突然想起这女子既然能自由出入这里,或许不是因其如何得宠,而是此处根本没有严加看管,试想在青楼里出现了皇宫禁卫军,那万俟圣昕定会很快就找来,相反,仅仅是桃夭阁一个新进的姑娘,则没有人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