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兵俘虏低垂着头颅,眼睛盯着地面一言不发,慕容垂的耐心已经丧失,他起身背转身去淡淡的道:“拉出去活埋了。&&”
两名鲜卑士兵大声应诺,一左一右将五花大绑着的俘虏抓住往外就拖;那俘虏扭动身体剧烈挣扎,不断大声叫骂道:“秦贼,你们快活不了多少时日了,我大晋大军不日即将到来,到时候你们个个都要人头落地,先由得你们快活几天,老子在下边等你们。”
小野望勃然大怒,一把揪过他的头来,伸手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削肉的小刀,拎着他的左耳硬生生的切了下来。
那晋兵长声痛嘶,脸庞边鲜血淋的半边脸全成红色,状极恐怖,口中兀自骂声不绝,言语恶毒之极,将帐内几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小野望更怒,喝道:“将他拉出帐外,扒光衣服绑在木桩,今天老子要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还要一寸一寸削了他的卵蛋。”
慕容垂默不作声,挥挥手道:“随你们怎么折腾去,拉远点,别吵了我休息。”
士兵们吵吵嚷嚷将那晋兵拉出帐外,在凌烈的寒风中,扒光了他的衣服,绑了木桩;小野望面目狰狞,亲自动手,用先用铁钩勾出那士兵的舌头,拉出口中老长,举刀一挥,便将一条软哒哒的舌头割下。那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痛晕过去。
“冰水泼醒他。”小野望叫道,众士兵嘻嘻哈哈的弄来一盆冷水‘呼啦’泼过去,刺骨的寒冷将那名晋兵冻得清醒过来,小野望掂着小刀再次前,这一次是要挖眼睛。
周围被吵醒的士兵们纷纷围过来嘻嘻哈哈的看热闹,一名鲜卑士兵偷偷在晋兵俘虏扒下的盔甲衣物里摸索,想发点小财,摸了半天口袋里空空如也,里边的财物早已被先抓到他的人掳了个精光;那名鲜卑士兵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将衣物丢下,正当他打算在踩几脚以泄心头之气时,忽然在黎明的微光下,他看见在黑麻内衣衬里露出来白白的一角,那是一封信笺。
……
“大司马台鉴:末将有紧急军情禀报,今日晚间,我徐州所辖宁远县城遭秦人突袭,秦兵约莫万余人,具着黑衣黑甲,骑步掺杂,行动诡异;宁远县罹遭大难,三万居民为秦贼所屠,城廓房舍俱为其纵火焚毁,百姓仅数千逃脱至徐州城中。”
“据百姓称,贼兵已连夜北,末将与徐州同知许攸大人会商分析,贼兵下一目标定为吕县和彭城两县,彭城县最为可能,贼兵欲突袭彭城,屠城后便北渡河遁入秦境;贼兵如此凶残无道,视我大晋百姓为猪狗,我大晋泱泱中华,怎荣秦贼纵横来去,故末将斗胆已发兵连夜北,并烽火通知彭城坚守,我自率一万三千大军衔尾而至,必将秦人歼灭于彭城郊外,为我死难百姓祭奠。”
“末将私自动兵实属无奈,因军情紧急不得不为之,若有责罚,末将甘愿受领;另请大司马派精锐骑兵东进,一日一夜内当可赶到彭城,这样便可稳操胜券,秦贼末路已至矣!因寿春徐州两地烽烟台尚未连接,故无法燃烽火以告知,只得派快马斥候送信,望大司马见信早做筹划。末将常雄蹲守。”下面落款是大晋咸安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夜。
慕容垂看完这封信之后,仰天大笑:“天助我也!哈哈哈。”
小野望和拓跋诸以及一干将领忙问缘由,慕容垂笑声不绝,挥舞着手中的信笺道:“这封信真是来的及时,否则我这九千儿郎就要进入晋人布置的陷阱中了。此信乃是徐州守将李常雄写给桓温的求救信,据信所言,那李常雄已经知道我们下一步的进军方向便是彭城,他们已经燃起烽火通知了彭城,我们到了彭城之后若是稍许被拖延个半日或三四个时辰,那李常雄的一万三千晋兵就会赶到,会同彭城守军里应外合就要把我们团团围住,到时候我们恐怕统统都要作剑下亡魂了。”
众将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暗自庆幸;他们这才明白慕容垂所说的天助我也是什么意思了;首先得到这封信,晋军的整个战略意图全部暴露;其次,慕容垂鬼使神差的下令在此扎营休息了一夜,这样便躲过了晋军的衔尾追击,现在秦军的位置反而处在晋军之后了。
拓跋诸嘿嘿笑道:“将军英明啊,咱们在这里呼呼睡了一觉,他晋兵追着西北风往北去了,这下我们可算是安全无虞了。”
慕容垂若有所思,半晌方道:“真和那一万三千晋兵对,我们也不输于他们然一番死战之后我们活下来的也不多,终归不美;这一次是个好机会,也许我们又可以给晋人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
众将被他说的迷迷糊糊,忙着追问道:“将军,眼下我们怎么办?”
慕容垂呵呵大笑道:“眼下嘛,加大值守人数,范围扩大十里,有可疑人等一律抓起来斩杀殆尽,其余人等继续睡大觉,谁不睡,军法伺候。”
众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