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和吟儿自小长大的哥哥,对她的倔强性子比谁都清楚,想着这吟儿定是爱子俞胜过爱叶青林,才会这么决然。
“哥......”花泣说不出话来,想哭,一直哽在干枯的喉咙里,她是有多想说出来,让自己的哥哥知道,帮她分担一些压在心底的苦楚,可她没法说出来。
衙役敲门,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碗说道:“花姑娘该吃药了!”
秦书玉连忙起身,步至门口接来了药碗,冬日阴冷,刚煲好的碗里滚烫的药汤,热气尤其显得浓郁,秦书玉凑近碗口,热气飘进鼻内,顿了一顿,微皱起了眉头!
面布疑色,却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回到榻前,用汤羹搅动着药汤,吹着气,要等稍微凉一些,吟儿才好入口。
后院的动静有些大,那吵杂声和啼哭声连花泣的屋子里都能听见。
子俞站在院中,中间跪着安氏、王氏、唐氏和一众奴婢,两边围着衙役。
“你们之中,有人对花姑娘下了毒手,若愿意主动站出来,本官可从轻发落,倘若是被本官查出来的,就休怪本官无情,知情者现在就站出来说话,若隐瞒不报,与同罪论处。”子俞怒目对着前面跪着的一群人,心里怨自己平日对她们太过纵容,以至于害吟儿到如今的境地,若吟儿能复原还好说,但凡有什么闪失,别说下毒之人,他连自己都不会原谅。
一群女人听子俞毫不客气的语气,安氏几个瞬间就哭了出来,婢子婆子只知道叩头喊冤枉。
“没人承认是吧?”子俞双眼冒着火光,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雷霆之怒的时候,别人都觉得他整日面带微笑,说话柔声带暖,可如今有人动了他的吟儿!目光扫了一眼人群,盯着安氏,冷冷道:“安氏,你来说!”
安氏原本就惶恐不安,她曾犯过错,几日来战战兢兢的守在花泣屋门口,就是想说明一下自己没做过么,如今被子俞一喊,顿时吓的跌坐在地,哆嗦着好不容易才张口,带着哭腔回话:“夫夫夫......君,安......氏冤枉啊!”
“过去的事,且先不提,但你不冤,就算不是你下的毒手,身为后宅主母,难道不是管治不力纵容恶人么?这事就应该是你来给本官一个交代!”子俞声色俱厉。
“夫君!我......”安氏当真觉得自己冤枉,子俞口中的主母,主了谁的母,除了后宅的奴婢会听她的吩咐,谁还把她放在眼里,但好像子俞说的又没有错,此刻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为自己辩解。
“从即日起,你不用再管后宅了,来人,带她回房,没有本官的允许,不许私自走动!”子俞一挥手,衙役就过来将瘫软的安氏拖起,带回了后面的厢房。
后宅主子就剩下了王氏和唐氏,子俞眼神刚到,两人就哭着连连磕头,大喊冤枉。
跑过来两个衙役,边跑边喊:“大人,搜出来了!”
子俞接过衙役双手奉上来的一个陶瓶子,打开凑近闻了闻,一股甜香,问道:“这是什么?”
两个衙役摇头,他们不是郎中,自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看这陶瓶子装的比较像药水,才拿了过来,除此之外,再无搜出别的。
衙役也是胆寒,他们的叶大人一向温和,今日就跟发了疯似的,若是再搜不出什么来,怕是他们夜里也不能睡了,要一直搜,搜到大人要的东西出来为止。
“叫人去把郎中请来!你们在哪里搜出来的?”子俞闻起来感觉是果香,并不似毒药,但也不能放过,让郎中来验过才能下决断。
“是......在夫人的房里!”衙役小声的回道。
“哪个夫人!”子俞双眼狠狠的看向地上的王氏和唐氏。
“是......安夫人那个厢房!”衙役只好如实禀报。
“来人,把安氏给我带回来!”这个安氏,刚才还在喊冤,前面先是设计把吟儿卖到了清水亭,当时若不是吟儿为她说话,早就打发了她回娘家,如今,竟然真的是她?
子俞眼里顷刻布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