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凶手纵火的动机比起是为了把槐兮藏起来,更像是为了不留痕迹地灭口,可如果真的为灭口,那么荣安侯府还怎么威胁花妩?
南宫懿在出神时,只听花妩问:“我是不是耽搁殿下的时间了?其实我来就是想问问殿下知不道外面都被传成什么样,有没有打算罢了,既然殿下早有防备,那我,我就走了。”
“道长等等!”南宫懿立刻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然后才不着痕迹放缓语气,“虽然我有所考量,却不能道与众人知道,所以,只好借那些谣言,伪装成我对槐兮姑娘一见倾心的样子,我明知如此会伤害道长的朋友,希望道长能体谅一二。”
花妩想了想灵霄的神情,为难道:“这桩事原本也不需我来体谅......不过殿下既然说起这事,我倒觉得我该说两句。”
南宫懿立刻谦逊道:“但说无妨。”
花妩看他一眼,斟酌道:“其实殿下借着这个借口让众人对释放崔家两位公子产生误解,这原本没有什么,可我觉得,殿下应该至少同正主解释一下,免得......”
南宫懿见她欲言又止,轻声问:“免得什么?”
花妩觉得难以启齿,但又觉得跟她又没关系,她尴尬个什么劲,于是道:“免得让槐兮误会,殿下照顾她,真的是像众人说的那样。”
南宫懿微微怔了怔。
“其实我也能猜到,殿下把槐兮跟清江阁众人收留在蝴蝶巷,其实也是保护她免得她再次被荣安候抓回去,殿下这样做虽然是好意,可你对别人好,也很容易让人生出不该有的误会。”
南宫懿从愣神中回过神,眼底慢慢染上笑意,因为他看到花妩的耳垂莫名其妙变红了。
南宫懿不由想,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会觉得我对她很好,会让她对我也生出其他意思吗?
“所以我是觉得,如果殿下并不是真的倾慕槐兮,还是跟她说清楚这件事比较好,不要,不要平白给人希望。”
南宫懿很认真地点头,清楚明白道:“你说的对,这确是我的疏忽,我对槐兮姑娘并无非分之想,不该这样误导于她,不管对她还是对我心悦之人来说,都不大好。”
花妩刚要点头,闻言猛然抬起头直视他,眨巴眨巴眼睛,“啊?”
南宫懿低下头忍住笑意。
花妩脑子里嗡了一响,槐王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有心悦之人?我的天,这可真是一桩了不得的八卦啊!
他心悦之人会是谁?花妩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南宫懿,无声地问这个问题。
南宫懿装作不在意,反过来问:“花道长怎么了?可是本王说错了什么?”
“啊,没,”花妩眼睛转了转,一本正经开始套八卦,“殿下有心悦之人啊,那,这个问题就更应当注意了,若是被她误会,岂不是得不偿失。”
南宫懿笑道:“她似乎并不会误会,她是个很明事理很聪明的女子。”
花妩心道,呵,看来这女子对槐王的情谊很深厚啊,或者槐王自己是如此觉得的,他对她相信得很。
“那.....贫道再无他话了,只有祝殿下早日表明心意,觅得良缘。”
南宫懿听了这话似乎极为高兴,眼底都有了笑意,他经过花妩,亲自打开门,站在门边道:“本王送道长出去。”
——
花妩走后,南宫懿刚要回屋,谢恬竟然从屋后转了出来,行礼道:“殿下,看来在下来的不巧”。
南宫懿淡淡瞧了他一眼,就进了屋。
谢恬跟进来自顾自道:“看来殿下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啊,你为她连名声原则都不顾了,难道她不该知道么?”
“我愿意如此,她并不欠我的。”南宫懿回答过,又道:“我还没有问你,为何跟她说我知道槐兮被抓去哪了?”
谢恬很理直气壮道:“不为何,我只想让你看到她会怎么做,现在你也看到了,她没有因为这事来求过你,也没有埋怨你,你们都顾着为对方着想委屈自己,也是稀奇。”
“所以呢?”
“所以她心里说不定对殿下也很有好感啊。”谢恬道。
南宫懿神情有一瞬僵硬,他慢慢抬起头,给了谢恬一个颇具威慑力的眼神,平淡道:“以后不要做多余的事,我并不需要她以这种方式承我的情。”
“殿下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御史台那边怎么样?”
谢恬叹了口气,“崔融被无罪释放,使得许多官员都觉得殿下你是得了荣安侯府什么好处,才与他们沆瀣一气,而荣安候也派人造势,一说崔融原本就是被人陷害,二说摄政王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押朝廷钦差,无法无天,反正朝廷自上而下都对你不满得很,依我看,殿下在琼州城赢得的那些好感,都被这件事闹没了。”
南宫懿听了好像不是很上心,只淡淡嗯了一声,问:“那谢大人是什么态度?会认为本王罪有应得么?”
“父亲?”谢恬沉吟片刻,“父亲对这桩事也很意外,他暂时分辨不出你这么做有什么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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